没多会儿就看到消息传到了网上,中途风向还不知怎么牵扯到了宁心宜,她给出过主意,问需不需要找公司说明一下状况。
可,这和她害了沈老师有什么关系?
“今天现场没有请媒体,那你知不知道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沈元白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李欣白着脸摇头,心里有个猜想逐渐成型。
“直接一点吧。”沈元白失了耐心般收回手机,薄唇轻起,吐出一串熟悉的手机号码。
他眼皮下垂,眸光淡漠:“想起来了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这是你的手机号。”
“不是!”
李欣下意识反驳完,似乎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强烈,稳了稳情绪才道,“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害你呢。沈老师。”
“不是?难不成还是别人盗用了你手机号?”
见她否认完半天又不出声,沈元白彻底没了耐心,中途频繁抬手看了好几次表。
这番动作落在李欣眼里,无异于就是对方时间宝贵,没时间听她做无谓的解释,最后通牒已经下了怎么舌灿莲花你自己考虑。
为了前程,李欣此时脑子转得飞快,刚才冒尖儿的小小猜想迅速生根发芽绿荫成栽。
“等等,沈老师,真的不是我。我、我可以解释的!”
***
宁心宜今天穿的是修身长裙,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宴会中途问自己借过一次手机,好像是让助理进来送趟什么东西。
这一趟电话去的时间挺久,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宴会厅边角一出好戏。
“宁老师,你走得可真不巧。前脚刚走,那儿后脚就发生一件丢人的事儿。”
姐妹花之一知道宁心宜和时柠不对付,看她一回来就忍不住想分享下刚才的见闻哄宁心宜开心。
宁心宜一脸好奇,一边问“怎么了”一边趁姐妹花还在酝酿措辞,把粉色手机递了过来,笑意吟吟道:“谢了啊,还你。我那助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接电话。算了,出去再联系她吧。”
“啊,不用。我今天刚好带了手包,还能放个手机。这种小事和我客气什么。”李欣应道。
一来一去虚伪了几句,姐妹花终于编排好故事架构,把刚才时柠摔倒的事情添油加醋描绘了一遍。
“……嗨!反正声音就还挺大的,等我们看清楚,她就和沈老师都摔地上了。听起来反正挺疼,砰一声啊又闷又响的。你都不知道沈老师的脸当时就黑了,估计就是她把沈老师绊了吧。”
“是啊是啊,不然好好的走在路上,怎么会摔了呢。”
“我看她这回够呛。管什么背景呢,估计以后沈老师不会给她好脸色。”
“你们说,她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啊?”
“怎么说?”
“就还好没穿短一些的礼服呗,或者侧边高开叉的,撕拉一声——”
女人凑在一堆,不怀好意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咯咯咯娇笑起来,仿佛已经确确实实用双眼目睹了一番自己臆想出来的丑态。
宁心宜掩唇笑罢,善意提醒道:“好了,被别人听到可不太好。这事儿,咱们自己姐妹随便说说就行。”
“你就是太谨小慎微了,人家刚才伶牙俐齿说你的时候你不气啊?现在说她两句你还怕被她听到?要我说,你就是太好心了。”
宁心宜噙着笑:“我怕她做什么,还不是怕隔墙有耳,你们也都是公众人物,还不是怕对你们几个的影响。”
看,这就是好姐妹。
要不是沈元白斩钉截铁告诉她,照片是从她的号码里发出去的,李欣怎么也不会想到,手机离身的那段时间会发生这种事情。
也许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一边享受虚假姐妹情谊一边被暗暗利用个没完。
她按着额角,语速飞快地把经过和沈元白讲了一遍,语毕心脏还在胸腔砰砰砰直跳。
“证据呢?”
证据……
李欣脸色煞白。
她没有证据,翻了一遍手机,一点记录不剩。
就算找出记录又怎么样?她怎么才能证明从她手机出去的信息不是她本人发的,而是宁心宜?
李欣陷入焦灼,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话来。
现在才知道,别人想要把脏水泼在自己身上,竟然一点辩驳的办法都找不到。
正在这时,阿巡举着手机从别处匆匆赶来:“沈老师,我拷到一份监控。你看看,刚才确实……”
看到一边脸生的女艺人,他把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刚才确实有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推了时老师一下。
阿巡索性把手机举到沈元白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监控画面一角,穿黑色休闲外套的女人从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蹿了出来,猛得从时柠后面推了一把又迅速撤退,动作利索行动便捷。
是谁?
沈元白蹙眉,从衣着上判断,就不是该出现在宴会厅的人。
“我、我认识!我知道这个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李欣,沈元白手里握着的是能洗清她嫌疑的东西,偷偷踮脚看了好几眼,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是宁心宜的助理。我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