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是被记住了又怎么样?她真不需要通过这件事被记住。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不能这个时候死。
对,那位革命老前辈的确很可怜,戎马一生,落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可是怪谁呢?怪谁也怪不到她头上吧。
她帮他去处理了伤口,应该算仁至义尽了吧。
余秋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千百个理由在翻滚,却没有一条能够说服她心中的执念。
如果这样的人含冤至死,就连死都死不安宁,那么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值得被信任?
她不是在守护他的生命,她守护的其实是自己心中的信仰,不值钱被嘲笑的信仰,那就是世间自有公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多么荒唐啊,明明她比谁都清楚,试试,很多时候就像曲子里头唱的:守法朝朝忧梦,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的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余秋轻轻地吐了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这一个新中国是他们打拼出来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享受着别人创造的好处,却对别人遭的难视而不见。
当医生就要像当老师一样有教无类,不应该因为病人的身份有所不同而眉眼高低。
余秋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却忍不住哀嚎,无语问青天,为什么她一个妇产科大夫要给大老爷们看癌症?
她下了车又转了趟公交,在路上颠簸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才抵达省工人医院。
郑教授正在办公室里头同一个剃着平头的年轻男人说话。见到了余秋,他赶紧起身走出门迎接:“小秋,你好好画画这个图。”
余秋没有推辞,她抓起笔就刷刷刷画手术示意图。不几分钟时间,她便完成了两张草图,直接推给那个年轻人看:“就是这样。其实如果有腹腔镜的话,在腹腔镜下做效果会更好。”
开腹手术虽然操作更方便,但是有个弊端,那就是比起腹腔镜手术更加容易形成肠粘连,在这样的病人身上更加影响术后恢复。
那位年轻人没有推辞,他抓着草图反反复复地看,然后询问余秋:“这样的手术你做过吗?效果怎么样?”
余秋摇摇头:“我没做过,不过如果有这样的病人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儿兴奋。她不知道病人是谁,但是直觉告诉她,病人绝非普通人。
因为郑教授本身不是泌尿外科医生,这位年轻人就是想要求救的话,也不应该找到郑教授头上。
事有反常即为妖,这只能说明病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就连打听治疗方式都是九曲十八弯。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罗生门1942 20瓶;淇淇、漫天飞雪、哓静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关于文中提到的癌灵,资料如下:
在巡回医疗过程中,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药师韩太云从民间中医得知用砒.霜、轻粉(氯化亚汞)和蟾酥等治疗淋巴结核和癌症。1971年3月,韩太云将它们改制水针剂,称'713'或'癌灵'注射液,通过肌肉注射,对某些肿瘤病例见效,曾在当地风行一时,但因毒性太大而放弃。
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中医科的张亭栋与韩太云合作继续此工作。1972年后,张亭栋等一方面主要集中做白血病,而不是无选择地应用于很多疾病,另一方面他们分别检测“癌灵”的组分,发现只要有□□就有效,而轻粉带来肾脏毒性、蟾酥带来升高血压的副作用,后两者无治疗作用。
张亭栋和“癌灵一号”
他们的第一篇论文发表于1973年。张亭栋、张鹏飞、王守仁、韩太云在《黑龙江医药》报道他们用“癌灵注射液”(以后也称“癌灵1号”)治疗6例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病人。他们明确知道主要用了砒.霜的化学成分“亚砷酸(□□)”和微量“轻粉(氯化低汞)”。经过治疗,6例病人症状都有改善,其中一例为慢性白血病发生急性变的患者也有效。该文还提到还在研究对急性白血病的治疗效果。
1974年,他们以哈医大一院中医科和哈医大一院检验科署名在《哈尔滨医科大学学报》发表“癌灵1号注射液与辨证论治对17例白血病的疗效观察”,总结从1973年1月至1974年4月对不同类型白血病的治疗效果,发现“癌灵1号”对多种白血病有效、对急性白血病可以达到完全缓解。1976年哈医大一院中医科曾撰文“中西医结合治疗急性白血病完全缓解五例临床纪实”,介绍5例经治疗后完全缓解的患者的诊治过程及各种临床表。
1979年,荣福祥和张亭栋在《新医药杂志》报道“癌灵1号”治疗后存活4年半和3年的两例病人,皆为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1979年张亭栋和荣福祥发表他们当年的第二篇论文,在《黑龙江医药》,题为“癌灵一号注射液与辩证论治治疗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总结他们从1973年至1978年治疗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共55例。其中1973年至1974年单用“癌灵一号”治疗23例,1975年至1976年用“癌灵一号”加其他中药和少量化疗药物治疗20例,1977年至1978年用“癌灵一号”加其他中药和加少量化疗治12例。对每一个病例,他们都根据血象分型,有明确的疗效观察。全部55例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缓解率70%,12例完全缓解,对病人的毒副作用小。他们还用十倍于成人的剂量,给12只家兔注射“癌灵一号”,未见心、肝、脾、肾毒性作用。如果说,1973年的论文是他们发现“癌灵一号”的开创性论文,1979年这篇就是张亭栋等有关 “癌灵一号”的代表性论文。
□□发现:来自民间
马军教授:大家知道□□是我们国家自主发明的在世界上也是首创的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m3型白血病)的特效药物。它的历史已经有了将近45年的时间,实际上早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就提到了□□的应用,《本草纲目》里的砒石的主要成分就是砷剂,主要当时治疗各种化脓性疾病和结核性疾病。
1971年哈尔滨医科大学的韩太云药师发现林甸农村的一位赤脚医生用砒石的提取物在民间治疗各种肿瘤,当时是作为外用药物来使用的。但是的韩太云药师非常聪明,在71年3月做了有效成分的提取,主要成分就是□□,并把它命名为“713”。“713”注射液除了含□□,当时里面还含有汞和其他的元素,当时也叫“癌灵1号”,因为它可以治疗肝癌等多种癌症,70年代初我们国家没有太多的抗癌药物,□□被用来治疗各种癌症。
72年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指出,它对白血病,特别是某种出血性白血病可能最有效,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这时候由于哈尔滨医科大学第一医院中西结合科的张亭栋教授,金镇敬教授,徐敬肃教授还有孙鸿德教授,等等这些老一辈的中西医结合的学者,开始把它应用于白血病,主要应用于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有效率非常高,有近78%的完全缓解,而且可以长期生存。
我1973年就开始用□□,我们73年治疗的第一个病人到现在已经43年了,依然存活,而且没有影响他的寿命。所以□□的发现是我们国家一大贡献,我们国家在诱导凋亡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中有2个重大的贡献:一个是王振义教授发明的反式维甲酸,一个就是黑龙江省的哈尔滨小组的□□,这两个是治愈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最主要的药物。
□□的作用机理:诱导凋亡
80年代末90年代初,科学家发现细胞的诱导凋亡。我们认为□□有抗凋亡的作用,□□治疗apl肿瘤细胞到中幼粒阶段就没有了,它和反式维甲酸不同,全反式维甲酸是肿瘤细胞分化分化到分叶核就没有了。现在来看,□□的作用机理就是抗凋亡。所以它是一个抗凋亡的药物,在高浓度的时候,□□还有诱导分化的作用(低浓度有凋亡作用),所以它有双向作用。
为什么□□能治愈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呢?因为□□有针对apl的治病基因pml的作用。在pml基因的致病蛋白上,它专门有一个特殊的基础蛋白,这种蛋白是marker,专门是致病的原因,m3致病的蛋白,所以□□正好作用于该蛋白质,蛋白的活性被下调,当下调到0的时候,疾病就不复发了,所以用□□治疗的病人复发率只有15%左右。
所以到现在为止,靶向治疗中最成功的治疗药物就是□□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因为它有明确的靶点,而且对复发的病仍然和初治的一样,仍然可以获得90%以上的完全缓解,治愈率也得到85%。
哈尔滨小组发明这个方法,接着上海瑞金医院又把维甲酸和□□联合在一起使用,就是“双诱导”。现在我们用很多的医院都采用双诱导治疗,包括美国欧洲都已经认定哈尔滨的方案和中国的方案是金标准方案,而且都重复中国的“双诱导方案”的结果。所以对低危的病人我们可以采用非化疗而单用“双诱导”,但用□□做巩固治疗完全可以获得90%以上的无病生存或者治愈。
对复发的病人它仍然很有效,可以达到85%的缓解率,所以它的出现是个靶向治疗肿瘤的最重要的突破,所以我们王振义院士,陈竺院士,陈赛娟院士张亭栋教授,还有等等一些教授获得了国际很多大奖。
我们不能忘记□□这个药物的发现者:韩太云药师,是他提炼出了□□,并做成了注射液;同时也要感谢病人,没有病人的应用也不知道它的疗效,病人也是我们的老师。
□□发现到应用至今已经有将近45年的历史,已经治愈了将近10万多的急性早瘤细胞白血病。
□□走向世界:造福全球
在全球,我们将□□送给巴西、委内瑞拉、非洲等国,他们用的就是我们的□□来治疗他们的apl病人。□□对世界的贡献是巨大的,也是中国第一个走向世界的可以治愈恶性肿瘤药物的典范。
每次到国际血液学会年会上,最让我们感到自豪的就是我们中国的2个药物:全反式维甲酸和□□。
□□进入国外是在90年代初,我们几个中国教授因为看到美国的apl的病人,并赠送给美国□□。美国的医生就用于12例复发难治的12例的复发难治apl,这12例全部缓解了,非常了不起。
90年代初《新英格兰杂志》就登出“神奇的□□”,也就是“神奇的□□”这篇文章,后来□□的研究结果在nature、在blood,在jco、在《新英格兰杂志》都有刊登,轰动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