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直接腻在了他怀里,靠着他的胸口,玩着他的手,声音懒洋洋:“伟大的爱情一直相互成全,互相扶持共同进步,而不是肥的拖瘦瘦的拖死。我不需要你为我停下前进的脚步,我只希望你因为我而不断努力,从而变成更好的自己。”
对,她是害怕河东省到了更新鲜的环境里头会起歪心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光怪陆离的世界总是充满了诱惑力。
但是他们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单纯的环境中。随着时间推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思,人类本来就是最复杂的生物。
余秋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这点儿害怕就直接斩断了何东胜向上的通路。他们是恋人,但同时他们也是独立的个体,他们都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
爱情固然重要,可是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假如你看上了其他人而放弃了我,那只能说明你鼠目寸光,放弃了这世间最好的我。”
余秋骄傲地抬高了下巴,姿态傲慢的很,“我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的。”
何东胜简直要跳脚,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离开,小秋会被别人拐走啊。
一想到夜校办得轰轰烈烈,不停的有各种各样的年轻人来来往往,他就心里头直犯愁。小秋这么闪闪发光,大家的眼睛都挪不开呀。
余秋咯咯咯地笑出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使坏,故意压低的声音冲他的耳朵吹气:“我还没吃到你呢,我才没那么容易轻易放过你。”
可怜的生产队长又成了煮熟的虾子,简直要挖个坑自己跳进去。
余秋成功地调戏了美青年,顿时心情好的不得了,直接吹起了口哨。果然人不风流枉少年,田螺小伙儿真正好。
好在医疗站的电话响了,拯救了可怜的生产队长。
儿童医院打了电话过来,直接了当的要求支援。他们有个患儿,耳朵被猪咬掉了,需要立即手术。
余秋听得囧囧有神,感觉这可真是时代特色,要是2019年耳朵撕扯伤,要么是被人咬的,要么就是被狗咬的,叫猪咬的还真是不太多见。
结果现在猪不仅咬掉了大老爷们的小公鸡,还连小姑娘的耳朵都不放过。人畜混居的情况实在太可怕了。
儿童医院显微外科还没有真正做起来,省人医的专家下乡巡诊去了。
家属强烈要求保留耳朵,儿童医院方面跟家属交代了之后,他们表示愿意尝试。但是因为患儿的基本情况不太好,所以他们不建议转院还是外请医生过来。
余秋没有推辞,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外耳再植。
何东胜追问:“你去干什么?”
“给你挣钱去。”余秋笑嘻嘻,在小男友的脸上摸了把,“乖乖复习,好好看书,考上了,姐姐有奖励。”
说着,她的手指尖划过他的嘴唇跟胸口。
何东胜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大概好像可能被调戏了。
余秋心情好的不得了,这是现成的生意送上门啊,只要这一次手术做完了,儿童医院肯定要从他们这儿进显微外科设备。
其实外耳再植术并不难,主要就是做好血管吻合。经验丰富的儿外科医生,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可以胜任。
余秋这么想当然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自己实在太可怕了。要是被他们省人医显微外科的主任听到她的大放厥词,肯定要把她揍成陀螺。
太不像话了,这么无耻的话,她居然能够这般理所当然。
余秋坐了船从杨树湾出发,到了县城,已经有儿童医院的车子在渡口等待。她没有耽误时间,赶紧上车。
车子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儿童医院。病案室的林老师等在大楼门口,余秋顾不上跟人寒暄,直接就进了手术室上台开刀。
儿童医院的外科大夫已经事先做好了初步清创工作,余秋立刻接手开始做吻合。
这个小孩倒不是自己没事做,跑去招惹猪,而是十分不幸,跟着父母一块儿春游的时候,碰上了野猪。
按道理来说他们去的地方并不偏远,住在市郊,也没有跑进深山老林探险,不曾想,却偏偏撞上了野猪。
也是这小孩运气好,被野猪咬到的时候,刚好有巡山队员经过,直接开了枪,猪口夺人。
余秋看到手术台上伤痕累累的小孩,到处都是包裹的痕迹,感觉这孩子可真是不容易。
手术台上的麻醉医生也在叹气:“环境破坏厉害哦。野猪本来在深山里头,跟人不搭界。结果现在你们都把野猪赶出来了,他们不下山伤人才怪。”
这些都是马后炮的感慨,当大夫的也管不上。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恢复孩子的身体外观,并且保存功能。
余秋笑着安慰了句手术室内的同行:“这孩子运气不错啊,最起码的野猪没有将耳朵直接吞下肚,也没有嚼吧烂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外耳再造术,那个外观形成要求太高了。她也没有亲眼见人做过。只听说有医院直接在手臂上重建病人耳廓,然后再移植到耳朵上。
麻醉主任默默的揭开了搭在孩子大腿上的被子:“这里,他被咬掉了一大块肉,差点就没办法做修复。”
余秋看着那伤口都要延伸到三角地了,感觉自己应该吞回去前头说的话。这倒霉的娃儿,差点儿鸡鸡跟蛋蛋一并被吞掉了。
李伟民下了车就往医院大楼跑,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断气了。在手术室外头等候的林老师十分奇怪,指着他手里头的箱子道:“这是什么?”
李伟民不得不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才能勉强说话:“蚂……蚂蝗。”
旁边的教授微微皱眉:“你拿蚂蝗做什么?”
虽然按照中医理论,蚂蟥是可以治疗跌打损伤的,而且那个孩子被猪咬伤了,勉强也可以算在损伤范围内。可是真的要用蚂蝗的话,直接去中药房拿就可以了,实在没必要直接上活物啊。
李伟民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手就上下不停的挥舞,想要说话,却喘不过来,差点儿没把自己活活憋死。
手术室的门开了,里头的护士姐姐直接过来要东西。护士姐姐根本不管李伟民的死活,只关心一件事:“小秋大夫让我问你,蚂蝗处理干净了吗?”
李伟民憋着口气,总算吐出了两个字:“干净。”
然后手术室的门关上了,可怜的小李大夫就被丢在了外头,连一句谢谢跟鼓励的话都没有。
林老师看了他一眼,十分温和地询问:“你这个蚂蝗有什么用啊。”
余秋接了儿童医院的电话之后,就直接打电话给红星公社卫生院。然后又是儿童医院派的车过去接,就像接力赛一样送来了蚂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