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翁季浓安抚着她们俩,“等到章将军回来,我就走,我家嬷嬷还在家中等着我回去喝药膳呢!”
被翁季浓一逗,气氛松快了不少。
说着给奚少君和章小郎一人拿了一块糖。
翁季浓同章小郎说道:“这是冬瓜糖,比阿毓吃过的酥糖还好吃,吃了它,就不会害怕了,阿奚也不许不吃。”
奚少君无奈,含着糖,口中一下子就被甜味充满。
原来甜甜的糖会这么好吃,奚少君说道:“难怪阿毓那么喜欢吃你给的糖。”
关上门,何家人在外面骂骂咧咧的,却再也无法影响到奚少君了。
不久后,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喝:“谁让你们过来的。”
声音熟悉,奚少君不由自主地站了以来。
石枫在翁季浓的示意下,上前打开门。
章 裕远立在门外,身上还穿着官袍,行色匆匆。
翁季浓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是一副稳重周正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慌张。
章 裕远拉着奚少君上下看了看:“有没有事?”
奚少君眼眶泛红,摇摇头。
翁季浓放开章小郎:“你父亲回来了。”
章 小郎抱着她的手臂,怯怯地看着章裕远。
章 裕远看着这个和自己没有一丝相像的孩子,心绪复杂,闭了闭眼,朝翁季浓拱手一拜:“多谢夫人。”
翁季浓感受到章小郎的不安,心里有些不解,但章裕远回来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她们自己处理。
微微颔首:“将军回来了,妾身便告辞了。”
奚少君上前牵过章小郎:“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上门道谢。”
翁季浓拍拍她的手,带着侍女和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第49章
接下来的事,翁季浓都没有再关注,直到三日后章裕远和奚少君一同上门道谢。
翁季浓一边拉着奚少君往后院慢慢走一边说:“你怎么还送了那多东西?”
“你别嫌多都是些小玩意儿,我也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就当让我安安心吧!那日要不是你过来了,我一个人撑不住的。”奚少君抚着小腹轻声说道。
翁季浓也不同她见外,笑嘻嘻的收下了。
进了屋,奚少君握着她的手,用力攥了攥。
翁季浓猜到她有话同自己讲,屏退了侍女,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翁季浓扶着她坐下,还贴心的给她拿了一条毛毯搭在膝上,看了看桌案,拿起一块乳糕递给她。
谁知奚少君忽然炸下了一道惊雷:“阿毓不是裕远亲生的。”
“嗒”的一声,软糯的乳糕落在了桌案上,上面沾着的椰蓉碎了满桌。
翁季浓瞪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奚少君让她缓一缓,低着头,将乳糕收拾到碟子里,拿着娟帕将桌案擦拭干净。
“原本不想让这件事污了你耳朵的,但思来想去,还是想告诉你。”
翁季浓将她说的那句话,一字一字拆开,又拼起来,认真理了理,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翁季浓倏地看向她:“那何氏?”
奚少君摇摇头:“想哪里去了,何氏的死与裕远无关,是她做了亏心事,孕中多思,难产而亡。”
到底是不光彩的事情,翁季浓小心翼翼地问:“何氏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奚少君想到何家人也有些一言难尽:“知道的。”
“那他们怎么敢过来闹?”翁季浓脸上带着诧异。
“与何氏有首尾的人,是她的姨表兄,那个时候匈奴未平,裕远在常年在外征战,她表兄时不时陪着何家的人过来看望何氏,一来二去就闹出了事情,这人懦弱又胆小,怕被裕远发现报复,偷了章家的钱财打算逃往南边,谁知还未出武威便被边塞逃难的流民抢劫灭了口。
没人会替别人养儿子,她们以为裕远养着阿毓便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孩子怎么来的,孩子的父母肯定是有数的,裕远大半年不曾回家,一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家中的妻子大着个肚子,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奚少君以前总觉得章裕远沉默寡言,话不多,可现在一想无论谁经过此事都会心中郁郁难平。
“何氏图什么呢?”翁季浓不解。
若她不喜欢章裕远,同他和离便好了呀!
奚少君想这大概就是既放不下面前的富贵,又不愿忍受深闺寂寞吧!
“人总是复杂的。”
“那阿毓怎么办?”翁季浓犹豫着问出来,那孩子着实有些可怜。
不管当初章裕远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还是可怜这个小生命而留下他,都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他长这么大,这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