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目光蔼蔼的走到桌前,直接将佣人手中的酒瓶推翻。
“是你害了她。”
他带血的手抓着桌面上的桌布,看着楚母的眼神是嗜血的光芒。
楚母嘴角勾笑,“这礼物你可还满意,”
哗的一声,餐桌上的东西被全部掀翻,鲜红的酒液沿着桌面滴在楚母的衣裙上。
楚云溪紧攥着拳头,他恨不得拿起面前的刀叉杀了面前的人。
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是他的母亲。
“从小到大,哪怕有一件事你可曾为我考虑过。”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我现在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为你考虑。”楚母拿着餐巾擦着身上被渐的红酒。
“呵,我终于明白,楚华彦为什么一世在外漂泊也不想看见你。”
提起这个名字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闭嘴,那是你父亲。”
楚云溪冷笑一声,眼神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寒凉
“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个你留在楚家的工具,一个连父亲都不知是谁的野种。”
“闭嘴。”楚母一巴掌打过去,“谁告诉你的这些,你是楚家长孙,名正言顺。”她胸腔起伏的厉害,眼神是不容置噱的坚决。
“名正言顺,亏的母亲还说得出来,不过是鸠占鹊巢。如果让楚家人和楚华彦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们又是什么反应。”
楚母激动的站起身斥责
“楚云溪,我是你妈妈,你怎么能那样做?”
妈妈?好一个妈妈。
“从小到大,凡是我身边你不喜欢的人不是死就是伤。你不允许我有继承人之外任何一种感情,我只是你培养的一个机器,一个永远不能说不的幌子。”
他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一个单词背错都会被他关进书房一整天,那个书房造的华丽,书本也够多,是个体面的小黑屋。
每次关上门,只有天花板的窗户才会透出光茫。
有次他被关的太久,实在饿的不行,便爬到了书架最高处,想透过那一小扇窗户爬出去。恰巧楚母推门而入,他惊慌的从上面跌了下来,小小的身躯腿被摔断。
而他并没从母亲眼中看到怜惜,只是坐在一旁眼中都是厌恶,命管家拿起鞭子朝他身上抽去,他疼的尖叫求饶,偏偏又无法动弹,也没地方躲藏。一鞭又一鞭抽进他心里。
他有时也会想,自己难道不是她的儿子吗?只是后来才知道,是她的儿子,也是她不为人知的污点。
但她又必须要留着他,需要他体面活着。
“如果有选择的权利,我宁可生生世世不再为人,也不想做你的儿子。宋林的死,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这里稍后应该会很热闹,警察和楚家人应该一会就会赶到,趁现在好好享受,牢里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转身离开,眉眼皆是寒冷的诀别,楚母抖着声音吼道
“不行,我是你母亲,你不能为了那种人这么做。”
你不是最喜欢声誉,最喜欢楚家吗。他偏要人尽皆知,全部摧毁。门外的天空,夜黑如墨,繁星点缀,应是美景。看在他眼里就像一幅没有生气的黑白画。
他驱车来到了那家存放宋林尸体的医院,手上拎着一个礼盒。也是因为上午去拿这个礼盒而永久的与她擦肩而过。
冰冷的太平间里,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被白布覆盖。
依旧的容颜,闭上的眼睛却在也不会亮晶晶的看着他唤他一句“云溪,”
他握着她冰冷的手放在唇边,“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压抑着气息柔声说。
他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放着一个铃铛和戒指。
飘在一旁的宋林看见这两个东西时,满眼诧异,那个铃铛她有印象,是那小男生死去的狗狗的。楚云溪就是那小男生?
还有戒指,那次只见去参加楚母的鸿门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礼物,只有她没有,是楚云溪悄悄塞给她的戒指。
那时的她只以为是他的恶作剧。
难道楚云溪身体里的灵魂是现在这个他?
他缓缓的将戒指套在宋林的手上,尺寸大小正好合适,只是她的手上丝毫没了温度。
“这里冷,我带你回家。”
“你带她回去,她也醒不过来。”一名俊美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看向楚云溪的眼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为何,飘在一旁的宋林有种他能看到自己的错觉。
楚云溪皱起眉头,眼神不善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出去。”他冷冷的说。
“别这么凶,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本来还有个能让你见她的机会,确定要拒绝吗?”他的眼神带着玩世不恭的诱.惑。
听到这句话,楚云溪的眼神动了动,
“放心,我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但是我说完下段话,要不要决定由你。”
“不过,再说这段话之前我先把女主角送走。”
楚云溪的眼光一倏,那个俊美的男子便朝飘在一旁宋林似笑非笑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