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媳妇儿,你和常管家以前是不是认识?”夏渊决定换一个委婉一点的方式问:“在嫁与我以前。”
“是。”成玉淑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你刚刚不是说常管家不在了吗?”
“嘿嘿,气话,气话。”夏渊笑的更尴尬了:“我是想问.....想问.....”
“想问我和常管家是否有私情。”成玉淑继续盯着她接话道,刚刚缓过来的眼圈又红了:“相公,你就这般不信任我?”
眼泪瞬间从白皙的脸庞滑落,成玉淑低头连忙拿帕子擦拭,倔强又柔弱的模样,看的夏渊恨不得抽自己。
她手忙脚乱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乱。别哭啊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
“我只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一时乱了方寸......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莫说你与常管家没有什么,便是你们二人有了什么,我也一定会成全你们的.....”
“你.......你.......你........”夏渊的混账话让成玉淑气的手都是抖的,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连续坠落:“你竟如此看我........”
“嫁与你,你便是我相公。如今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要逼死我吗?!”
压抑不住的抽噎声从室内穿出,不仅让夏渊不知所措,更是让屋外的人满头雾水。
钱龙是院内唯一的知情人,但他又没有成过亲,不晓得这种女人被女人戴了绿帽子该是个怎么处理法。
无奈,他将梅若和阿蒙领到了偏厢休息,便出门跟成玉淑的贴身丫头青雾说道:“你快起将老夫人请来,就说老爷和夫人之间有点误会,需要她来调解。”
青雾立即点头,吩咐完小丫头守好院门,便手脚麻利的走了出去。没办法,这事她怕别人去说不清楚,耽误事儿。
而另一边,正百无聊赖、蔫了吧唧的夏老太太,一听完青雾的描述,立即精神抖擞。
“王婆子快来,咱们快去看看这个兔崽子是不是又该收拾了,竟然敢惹她媳妇儿哭!”
“好嘞。”王婆子一脸兴.奋地扶着斗志昂扬的夏老太太,迈着风风火火的小碎步,快速赶往正院。
青雾跟在她们身后,总觉老太太的反应有点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
一进正院,夏老太太就听到了屋里的微弱的抽咽声,和夏渊模糊的赔笑声。
这下老太太更来劲了,平时她儿子和媳妇儿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根本没有她露脸的时候。这次终于有了为媳妇儿主持公道,扮演二十四孝婆婆的机会,她可以一定要好好表现。
老太太走到门口,双手叉腰:“二狗子!你给老娘出来!”
屋里的两人同时一愣,老太太怎么来了?!
夏渊下意识的看向成玉淑,想像平时一样寻求媳妇儿掩护。成玉淑停住了哭泣,本能地又抽噎了一下。
夏老太太将正屋的门拍的震天响:“小兔崽子,不吱声就完了?给老娘开门!”
偏厢的阿蒙和梅若也走到厢门处好奇地望着正屋。
夏渊无奈,只能开门让她娘进来,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娘啊,你怎么来了?”
一个媳妇儿还没哄好,又来一个老娘。夏渊是一个头两个大。
“哼,老娘就是来给我好媳妇儿撑腰的!”
看到成玉淑眼睛红肿的给她行礼,夏老太太赶紧哎呦呦地叫着扶起她来,心疼地用帕子给她沾着脸:“哎呦,瞧瞧把我家玉淑儿给委屈,这小脸都哭成花猫了。”
说完两眼一瞪看向自家儿子:“你个小兔崽子,还不快过来给你媳妇儿赔礼道歉!”
没错,在夏老太太眼里,先帝说自己生的是儿子,那自己生的就是一个儿子!
什么?你说闺女?夏老太太表示: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就儿子就儿子就儿子!
“娘.......”
“娘什么娘,叫祖宗也没用!快来道歉!”
“是......”夏渊苦着一张脸,赔礼道:“媳妇儿,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原谅我吧......”
夏老太太用一张笑的春光灿烂的婆婆脸,语重心长地看向自家儿媳:“乖乖玉淑儿啊,你看小狗子已经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好不好?”
被叫为小狗子的夏渊表示:“.......”
成玉淑看了看自家相公的憋屈样,又看了看自己思想行为异于常人的婆婆,终于轻笑了一下。
“嗯,儿媳听婆母的。婆母说原谅,那就原谅。”
夏老太太喜笑颜开地摸了摸成玉淑的长发:“还是我家玉淑儿乖巧懂事。”
然后回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夏渊,你个没出息的货,连自己媳妇儿都哄不好!还得你老娘我出马!
作为最了解自家老娘内心世界的人,夏渊无言以为,只能继续苦着脸回应:对对对,老娘最厉害,老娘最威武,老娘天下无敌!
第59章
天下无敌的夏老太太, 自觉处理完了自家儿子和儿媳的夫妻矛盾,彰显了自己一家之主的高大形象,便志得意满地带着王婆子得意而去。
一旁在偏厢目睹了全过程的梅若, 只觉得心里酸涩胀痛的厉害,望向成玉淑的目光已经不仅仅是钦羡了,还夹杂了丝丝嫉妒。
世间有多少女子能似成玉淑这般幸运?丈夫俊美有为, 对她又是全心全意的宠爱。哪怕嫁进门数年无子, 婆婆也没有半句不满,待她如亲女儿一般疼惜, 屋内更没有什么糟心的通房或小妾。
若是自己能如她一般,哪怕折几十年阳寿也是心甘情愿的。
阿蒙看到梅若眼中的泪光,便知道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小声的跟她说道:“姑娘快莫胡思乱想了。这人与人呐, 生来便是不一样的。像我们这种下九流的人物,一辈子就注定了在泥淖里打滚,浑身脏污。哪里能奢望那样的人生。”
“奢望啊......”梅若将目中的水光逼了回去, 玫红面纱下形状优美的唇角微微扯起:“梅若唯一的奢望,就是主人能多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