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后一个丢人掩饰前一个,听见徐百忧的笑声,他才敢重新抬起头,抽张纸巾胡乱抹把脸。
徐百忧扶他进轮椅,他支棱着脑袋离她远远的,还纳闷,“我都被熏死了,你闻不到吗?”
“我又不嫌弃你,你是我男人。”她答得理所应该。
“媳妇儿……”鼻子又忍不住一酸,贺关哭怕了,丧着脸诚惶诚恐地道,“求求你不要再戳我泪点了,比戳我g点还准。”
徐百忧忍俊不禁,比起偶尔的多愁善感,她还是更喜欢骚话连篇的贺关。
卫生间。
身上不能沾水,贺关只能委屈地缩在洗面盆里洗头。
一只手至始至终缠在徐百忧腰间,擦头的时候,干脆又把她拉坐在自己大腿上。
干毛巾罩着脑袋,头一低,视线正好落在富饶的丘陵地带,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不由自主地动了邪念,揣着小心不太敢撩徐百忧,只沙哑着嗓子,鼻音浓重地低低唤一声媳妇儿。
“怎么了?”徐百忧以为自己压着他的伤口,扭了扭身子。
“别动!”贺关哪受得了这刺激,忙固定住她的小腰,眸色发深,声音越加低沉,“……硬了。”
“活该。”徐百忧扒开两只大手,迈下轮椅绕到后面,继续帮他擦头发。
从正对面的镜子里看向身后的徐百忧,贺关绕开不正经的遐思,讲起正经事,“路老头这个点还没派人来,会不会他想明白,改主意了?”
“不知道。”徐百忧虽然也开始起疑,但没深想。
贺关扯下毛巾,“我也要去。”
“不许说傻话。”徐百忧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用机器运作的噪音,终止他的莽撞提议。
贺关深深凝视镜子里的徐百忧,手一伸拽掉电线。
轰轰噪声一瞬消失,卫生间里变得极静。
不管不顾地揽她进怀,贺关用满心的深情与火热,用力地抱住他最爱的女人。
想时间停止,想天荒地老,甚至想死在这抱紧彼此的一刻。
也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男儿有泪。
路老头为啥还不出现呢?
第90章 第九十朵花
无止尽的等待最是煎熬,像钝刀子割肉,身心备受折磨。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整整八个小时,没有人知道还要消磨多久。
贺关坐卧难安,憋到透不过气,径自推着轮椅到露台。
两手攀着围栏站起身,他将通体怨愤化作咆哮,“路老头的走狗们出来!赶紧给路老头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还来不来,他妈的给句准话行不行?!”
特护住院楼外面人来人往,闻声纷纷驻足,不畏严寒,仰起头好奇张望。
集体围观三楼上的帅哥发疯。
贺关只当没看见,被追出来的徐百忧拖回轮椅,嘴里还嚷嚷个不停:“……都几点了还没消息?!老糊涂了分不清白天晚上吗?想故意玩死我们啊?!”
细雨没停,阴霾的天空又开始飘雪。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冷得,贺关上下牙齿咯咯直打颤。
嘴里像含着块冰,喘息急促,不停往外喷白气。
徐百忧忙把毛毯罩在他身上,“别喊了,我有路守纪电话。”
“打,打给他!”脸冻得僵木木,连带舌头也不太好使,“问清楚到,到底怎么回事。”
再这么无音无信地耗下去,的确不是办法,很容易把人真逼疯。
徐百忧没犹豫,可是没有打通,语音提示呼叫用户已关机。
贺关脸黑,还不如靠吼,坐不住又想爬围栏。
徐百忧摁住他,没等开口,只听楼下响起胡云旗的声音,抖抖索索喊他们名字。
“卧槽,阴魂不散。”
贺关拨开徐百忧,像披战袍似的把毛毯往肩膀上一甩,再度攀着围栏把自己支起来,冲下面胡云旗道,“你上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我,我是打,打算上来。”早冻僵的胡云旗一张嘴更不利索,乱打标点符号。
从中午不欢而散,胡太子就没离开过这里。
路守纪那边一直没消息,他没地方去,只能驴子拉磨盘一样,围着住院楼来回转圈子。
转了三四个小时,越转脑子越清醒,越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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