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舍难分地偎着她湿亮亮的唇角,强压小腹漩涡似的热浪,哑着嗓子嘀咕,“跟你打个商量,明天不看电影,你也不要剁了我,可以不?”
徐百忧脸烫的厉害,气息乱七八糟,一个字没听清。
不说话等于默认。
贺关越看她的迷乱艳色,越忍不住邪念丛生。
粗粝的指腹揉过刚刚才被他欺负的唇,一瞬泛白,一瞬又变回最妖冶丰盈的红。
他央求,“亲都亲了,你帮帮我吧。”
徐百忧仍是懵懂。
手已经被他牵引着滑向深渊。
触碰到金属皮带扣一刹那,她突然飞来神力,一脚把贺关踹翻。
而且,不偏不倚踹中了邪恶之源。
贺关毫无防备,痛到表情扭曲,虾米似的蜷缩在地上,咬紧牙关才没发出苦逼呻吟。
毕生所学的粗口,在闪白光的大脑里从头到尾骂个了遍。
一口夺命的氧气没能缓过来,粗口已经先完成更新换代。
半晌。
贺关脸色苍白地爬起来,虚弱靠着沙发沿,缓缓伸出一只手抓住徐百忧脚踝。
他咬牙切齿地道:“我要被你踢出什么毛病,老子一辈子不放过你。”
徐百忧一使劲,又把外强中干的男人踹倒在地。
“徐百忧!”
地上传来一声顽强的咆哮。
贺关捂着原本就肿的老高又被踢麻的脸,来不及再次爬起来,徐百忧已经轻巧地跨过他,走向卧室。
“你站住!”他大喝。
徐百忧果然站住了,返身回来,抱着膝盖蹲在他跟前,“找剁,是不是?”
“我这样和被剁有差别吗?”疼痛仍在逞威,贺关索性躺地上和她说话,“你这招用过一次要牢牢记住,再遇到男人对你犯浑,瞅准时机往死里踹。”
徐百忧点头应下,“行,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我谢谢你手下留情。”贺关攀着茶几坐起来。
徐百忧扬起手机,“已经好几个十分钟了,可以走了吗?”
贺关掐自己的大腿,“没知觉走不动,很可能被你踢成了半身不遂。”
“没关系,你可以爬走。”徐百忧起身,笑着鼓励,“加油,再见。”
走到卧室门口,又被贺关叫住。
他双臂交叠趴在茶几上,嘴角噙着坏到骨子里的笑,伸出舌尖慢慢舔过嘴角,“第一次被男人亲,过瘾不?”
过于自信又青涩,他有十成十的把握,徐百忧绝对是初吻。
“没有比较对象,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徐百忧闲闲靠着门框,也漾着半抹似有若无的笑,“我找别人试过之后,再给你答案。”
贺关不气不恼,慢条斯理站起来,顺手摸起什么攥进手心,“你尽管去试,绝对没有人比我技术好。”
徐百忧目送他到门口,“身经百战的人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虽然很像讽刺挖苦,但平平常常的语气,又把这句话的调性拉回讨论天气一般的闲谈。
贺关背对着她穿鞋,仍觉得有些刺耳,自嘲地错错嘴唇。
他不禁想,你要是肯把战场给我,我豁出命去战死都行。
推开门,他想起什么,回头说:“什么时候有空跟我说一声,金水想请你吃饭。”
徐百忧:“可以。”
贺关微怔,“你这么好约?”
“本来也不难。”徐百忧清清淡淡地道,“你要约我吃饭,我也会同意。”
贺关垂首挠挠眉峰,不由愉悦笑出声,“亲一次就爱上我了?”
“对啊,爱上你了。”徐百忧落落大方,目光笔直看向他,“我这人心眼小,被我爱上的男人最好先把身边的花花草草清理干净,不要等到被我发现,让我去斩草除根。”
虽然听不出是真是假,但贺关仍狠狠心悸了一下。
他像怕了似的收敛笑容,朝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喜欢心眼比胸还小的女人。”
说完立刻推门走人,仿佛多待一秒钟,都会被看穿最真实的自己。
门忘了关。
徐百忧望着半扇门外先明再暗,缓缓吐出两个字,“笨,蛋。”
翌日,金怀良夫妇的家宴,四个徒弟全员到齐。
金怀良曾在世界标本大赛中首获大奖,馆里破例奖励给他一套百平米的商品房。几年前儿子结婚,夫妻俩便把房子让给儿子做婚房,又搬回这套两室的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