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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1 / 2)

她并不需要回答。对爱丽丝而言,她好像只需要微笑着望着远方的天空,如同望着一个永远向往却又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那就够了。

不过,林溪觉得才不是这样。再熟悉的东西都需要保持联系才能继续熟悉,否则终究只会一天天疏离。即便表面还是那个样子,内里一定有什么不一样了。就比如说,她的伊瑟还是会每天早起练剑,还经常把她也拎起来去训练场蹦极。

真是认真过头。但是,她还是更喜欢伊瑟的认真过头,而不是爱丽丝的云淡风轻。

分明苏慎之才是一直表现冷淡的那个人,而爱丽丝是锲而不舍追着他的人,但莫名地,林溪隐约察觉到,苏学长才是更令人同情的那一个。纵然他也许并不需要局外人的同情。

花园喷泉旁。

“好啦,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米德尔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两名手下打发去做别的事,又轻轻啜一口缀了柠檬片的红茶,才不紧不慢地问。

“那位阁下又有什么指示?”他问。

“你大可以直接称呼‘弗里格曼先生’,而不是找个代称。听上去我简直像什么阴谋的大反派。”伯伦嘉蒂亚大大翻了个白眼,“说是指示未免太强硬了。弗里格曼先生的意思大概是,如果西蒙尼·格罗索最近要做什么的话,让他去好了。”

“西蒙尼·格罗索?”

“少拿这种无辜的语气反问。有时候你真的笑得让我恶心。”伯伦嘉蒂亚冷冷道,“西蒙尼·格罗索不是你这个投机分子选定跟随的人吗。那个冲动暴躁的男人没跟你提前透露消息才奇怪。”

她一反之前和米德尔交情甚笃的模样,慵懒的神情化为冷厉。

“我选定的吗……”米德尔低声重复一句,笑容耐人寻味,“这倒是不一定。我只是做了自己希望被做的事情。蒂亚,在这一点上,你不也一样吗。”

伯伦嘉蒂亚仿佛被刺痛一般地皱起眉头。但她什么也没说。

“注意点,别让西蒙尼·格罗索太过火。”她只是继续以公事公办的态度说,“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这个嘛——”

米德尔故意拖长了声音,直到伯伦嘉蒂亚皱眉,他才坐在高背椅上做了个鞠躬的姿势。

“请放心,那是当然的。”他微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能恢复更新一段时间,希望能尽快写完……这几天从早到晚来回奔波,现在还在高铁上orz

大脑一片空白,我缓缓再来跟大家玩耍tut

第106章 格罗索的主意

在无形学院大大小小的浮岛上,存在着一面魔法藤蔓缠绕而成的绿墙。碗口大小、色彩纷泽的花朵盛开在枝叶间,每一朵花的花蕊都是一张肖像照片。照片中的人有男有女,神态各异,种族特征也各有不同。

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这群人都是无形学院的校董。

无形学院——这所年代久远的学校漂浮在空间的罅隙中,距今已有几千年。它地位超然、人才辈出。永远的校长,伟大的佩雷尔乌斯·弗里格曼的力量始终庇佑着这里。

始终。

佩雷尔乌斯的生命比学院更漫长,而他的力量从未失色。时间的流逝只是让他的威望更隆重,也在无形学院的每一丝风里都印刻下了他的记号。

一提到无形学院,人们就会想到佩雷尔乌斯,正如一提到佩雷尔乌斯人们就会想到无形学院一样。他们已经成了一组同义词。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校董才是这所学院的真正所有人。这些人向来隐于学院日常运转背后,远离师生的教学与生活,宛如一群默不作声的幽灵。只有同样默不作声的财务报告、审批文件才能见证他们的权力。

校董们也是长生种,但和佩雷尔乌斯相比,他们的寿命仍旧短暂。一代又一代的家族传承,造就了“绿墙”上一张又一张照片的更换,但那些代表了身份的家族姓氏,仍和几千年前大致相同。

西蒙尼·格罗索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个灰发灰眼的年轻人——至少看上去还是个青年。尽管脸上的疤痕、略带驼峰的鼻子、阴鸷的眼神让他显出几分沧桑的酸苦相,而长期挫败带来的焦灼不安又加强了这种刻薄的老态,西蒙尼·格罗索也仍旧有一副称得上是青年的相貌。

某种意义上,在一群宛如幽灵的校董里,西蒙尼·格罗索是最为无形学院师生们所熟悉的一位。因为他很奇怪。

很奇怪地,他一直热衷于给校长佩雷尔乌斯·弗里格曼找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虽说,他分明是非常认真地想从校长手中夺过掌管学院的权力,也对黑衣的执法者们深恶痛绝、孜孜不倦地想将他们隔离出去,并为此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可从结果来看,他的所作所为始终只是“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通常来说,只有当两个人旗鼓相当的时候,才会发生你争我夺的持久战,但怪就怪在,西蒙尼·格罗索没有太多与佩雷尔乌斯对立的资本。

他力量不如佩雷尔乌斯,地位和声望更不值一提。他只能依仗自己的校董身份,想方设法说服其他董事,一起给佩雷尔乌斯施加一点压力。

如果他出身显赫,那么他也许还能依靠家族的力量。可更奇怪的事情就在于,“格罗索”这个姓氏并非显赫家族,甚至都没人听过。

无形学院的校董们大多是通过家族继承这份财产的,另外一小撮是留给特优人才的荣誉席位。西蒙尼·格罗索两者都不是,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成为校董的?

没人知道答案。也许佩雷尔乌斯知道,可他只是笑呵呵地注视着一切,还会亲切地称呼西蒙尼·格罗索为“西蒙这个孩子”,而从不明言过往。

因此,大多数人只知道,西蒙尼·格罗索非常痛恨佩雷尔乌斯,并锲而不舍地想将他拉下马。仅此而已。不止一个人曾宣称,他们曾听到西蒙尼·格罗索发誓,说有朝一日一定会真正赢过那个可恶的糟老头。

而现在,这个阴鸷偏激的年轻校董正做出新一次尝试。

“擂台赛?”

一张突然出现的羊皮纸卷,悄无声息地被贴在0号楼的大门上。黑色的墨水在微黄的纸卷上微微洇开,书写出一则消息。

“兹定于本学期十二月中旬,于1号训练场举办擂台赛。本次比赛共计十轮,采取单人赛制,以最后评分更优者为胜出。参赛双方为巡逻者和执法者,胜者将在下一年度获得两倍预算,失败一方则将被削减至原有的二分之一。比赛细则请见附件。”

林溪将羊皮纸的内容念出来:“负责人签名……西蒙尼·格罗索?”

“哈,又是他。”尼尔抱怨,“三天两头找麻烦!”

不满的抱怨,却也带着漫不经心和不屑一顾。没人觉得这是真正的威胁。

长时间以来,巡逻者和执法者都处于一种疏远又微妙对立的状态中。双方都通过学院来接受任务,资金来源也是学院。只不过,林溪听伊瑟说,执法者不仅从学院处取得支持,另外很多支援都是佩雷尔乌斯个人提供的,相应地,他们的收入也有一部分会流入校长的私人账户。

巡逻者则和校董事会牵扯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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