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树站起来说:“我擦,你跟皇家是姑表亲,这些话就是皇家的意思?也就是未来大公主会继承?而且也会有后宫,娶后妃?什么样的男人愿意入宫为后为妃?那也太没种了吧?被一个女人永远地压在身下。”
柴珝装好火铳,站起来说:“这个跟你无关,你只要记得,韩家的立场很重要。”
“那是,反正对于我家老头子来说,只要是皇后娘娘说的,他都会听!绝对不会有二话。”韩嘉树摇了摇头,他只听过皇后的传说,但是到底多厉害不知道。
接到上头的命令,高昌内部叛乱,大周要派出军队去帮助平叛,离高昌最近的就是西北军了,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年轻一代身上。韩嘉树和柴珝一起领了三千人出发。
柴珝收到自家阿娘的多封来信,一再地跟她强调这种内部骚乱的国家需要注意什么。跟她说虽然她走过的地方不少,但是到底大周从她出生就开始太平了,她的实战经验还少,所以一切以安全为重。
虽然有时候阿爹说她被她娘带坏了,但是从个性上她还是随她爹,沉稳多一些,对于阿娘的话,她心里自然有计较,找了韩嘉树过来跟他一起学习在荒瀚之地如何生存,需要如何打仗。
“你到底听不听,这个时候做好万千准备,好过到时候出事情!”柴珝怒了,韩嘉树什么都好,就是毛躁,她一脚踹过去,恨不能按着他揍一顿。阿娘这样重视,肯定有她的道理。
“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你什么都要计划好,可能吗?”
“给!这些纸你放在身上,不许丢了!”柴珝将阿娘给她整理的注意事项塞在了他的衣襟里。
韩嘉树被她的贴近,又是那股子香味,极淡却沁人心脾。他原本想说不需要,这会子却只回答了一个:“哦!”
柴珝拍了拍这个伙计的肩膀道:“脑子里尽量多装东西,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有更多的解决方法。”
进入高昌境内,经过的小城镇一个个冒着烟,不是大周村庄的炊烟袅袅,而是一个个被纵火烧毁的破败家园。长在和平年代的韩嘉树和柴珝都没有遇见过这样凄凉的景象。
还没到达高昌的国都,已经遇上上当地的叛军,两军交战之下,到底是大周的这支西北军的精锐厉害,到了所谓的首都,叛乱进行之中,当地的叛军不管平民还是军队都见人就砍。
柴珝和当地的军官交流之后,制定了针对叛军首领的斩首行动。韩嘉树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道:“你怎么会高昌话的?”
“我从小就被教了几国语言,会高昌话很稀罕吗?别废话了,咱们开干……”
柴珝分配自己带小分队进入敌方占领区,想办法把敌军主将进行斩首,而韩嘉树则是带领大部队跟叛军对阵,高昌自己的军队则是在旁边掩护。
“不行!平时都听你的,这次不能听。你是咱们这次的主帅,这种事情让我去!万一有啥,也不会完全影响大局。”韩嘉树道。
“橘子树,你别瞎来!”柴珝跟他说道:“我比你更灵活些!”
“你灵活才决定大局,我是你的手下,干活的事情,总要我来不是?”韩嘉树道:“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喝一杯,赵白毛!”
柴珝想了想自己的身份,阿爹在她来西北前的话:“你既然有这个心,爹娘定然支持你。女孩子往前这一步很难,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我的小公主!”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韩嘉树道:“记得安全第一,如果不行,要及时撤离,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锻炼,不是来送命,知道吗?”
“磨磨唧唧地跟个娘们似的,我走了!”
柴珝笑看着他走,韩嘉树是个很爷们的汉子,倒三角的身材,肚子上八块腹肌,老是在她面前炫耀,说要跟她比。比他个头啊!
柴珝带着自己的部队打,高昌本就不想大周金国那样动辄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的部队作战,三千人加上手里武器够先进,已经是碾压对方了,从战火的严重程度来判断整体的情况,直到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韩嘉树斩首行动成功,叛军首领已经丧生在韩嘉树的火箭筒之下,这小子很有两下子。
她攻入了叛军的据点,接应韩嘉树。
等到进去才得到的消息是,韩嘉树正在追击余寇。
第125章 柴珝番外三
柴珝看着雪白的山顶, 骂了一声,这个混蛋。跟他说不要往雪山里跑, 他耳朵脑子总是不带在身上。
柴珝点了兵, 要进山,被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劝阻:“主子不可冒生死之险, 主子要知道自己是来历练的。”
柴珝仰头笑了笑:“兄弟就是要用生死来相交的!走!”
有后悔药吗?韩嘉树希望有。可惜这个就是瞎想了,他翻开了柴珝给他的纸,里面就是让他在不熟悉的地方穷寇莫追, 更不要进入山林, 当时他看这些的时候,觉得真特娘的啰嗦。这是打仗吗?搞得跟出来游山玩水似的。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绕进了迷魂阵里。
拿出了罗盘,再对着纸头里, 述说怎么样在雪山之中前行的指引, 他带着队往前。心里却是吃慌了, 会不会就此死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之中?雪莲花倒是看过了几朵, 成了白茫茫中难得的点缀。
身上已经冷得都快冻僵了, 外面是雪被踏地嘎吱嘎吱的声音, 跟随自己的士兵有些兴奋要叫起来,被韩嘉树低吼:“别叫!是敌是友还不知道, 鬼知道会不会雪崩!隐蔽,准备开战。”他看见柴珝给他的指引上有写,雪山之内不能大喊大叫, 可能会震动山上的雪, 导致雪崩。
已经准备了火箭和弓箭, 等人走进了,才发现是穿着周军的衣衫,韩嘉树带着人走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柴珝。柴珝铁青着脸,看着已经冻地嘴唇发紫的韩嘉树,压着心中的怒气骂:“蠢货!”
韩嘉树被骂,也不敢开口跟她争辩,毕竟真是自己蠢,跟在他后面,发现柴珝的脚有些跛,问:“赵羽,你怎么了?”
“怎么了?咱们爷看见你的剑落在山崖边上,她自己仗着武功高强,拉了绳索下去找你,踏空了岩石差点丢了性命!”柴珝不说话,她身边的护卫忍不住了,对着韩嘉树道:“咱们爷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莽撞,这种事情帮高昌解决大部分就行了,又用不着处理干净。你非要追干嘛?”
“行了!回去吧!”柴珝皱着眉头制止了护卫的话,继续往前,真特么疼地要死了。
韩嘉树忙往前蹲下:“你上来,我背你!”
“山路崎岖,你能背多久?”
“可你这样撑着总不是办法!”
“下山了就能骑马了,别墨迹了!走吧!”柴珝对着他扯开了笑容。
韩嘉树在柴珝身后说道:“赵羽,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我母亲跟我说,每一次的失误都是成长。每个人都会犯错,以后好好改了就行。”柴珝边走边说。
柴珝撑着到了山下,放了信号弹冲天而上,她想要上马镫,往上蹬的时候,眼见她疼地皱起了眉头,对于已经熟悉她的韩嘉树来说,知道她这个样子定然已经很疼,韩嘉树过来一把将柴珝捞上了自己的马,让她横坐在马上:“这样不就行了?”
柴珝看着两人的姿势大笑着问他:“你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挺怪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断袖。”
韩嘉树一听连忙松手,柴珝却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别扔啊!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让我再下去,你再捞我,那还要疼一回。”
一路上韩嘉树快被柴珝身上的香味儿弄得疯掉了,一个这样强悍的大老爷们,却有这么一股子香气,这算个什么事儿。
总算有个破屋子可以遮风挡雨,韩嘉树从马上将柴珝抱了下来,坐进了屋里,柴珝脱不下脚上的靴子,脚踝肿地都撑住了靴筒。
韩嘉树拿出随身的匕首给她一点点地割开,脚踝处肿的跟馒头似的,青紫一片,想着她方才忍着一起下来,韩嘉树心里更加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