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的就行,让重欢书局送新书过来就可以了。”重欢书局这个地儿,怎么说呢?就喜欢那些带点儿那个啥的话本。苏熠辉其实想跟他们以后联合售卖好东西。
柴徵知道她看的那些不二不三的东西,脸上泛红道:“那种东西堂而皇之地让他们拿进东宫,是不是不好?”
“也是!算了还是拿到我家,我再拿过来的好。”苏熠辉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他书桌上的一篇文集,随手翻了翻,正是苏学士的词集,翻到那一首《明月几时有》
苏熠辉哼唱起来,柴徵听得颇有趣致,坐下来拨弄起了琴弦,顺着她的调子弹奏,听她唱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门外靴子声响起,门帘被撩开,竟然是靖王柴行,还没进屋子就听见苏熠辉的哼唱,这等郎情妾意的曲子,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他愤然地掀开了帘子。
柴徵停下手里的琴抬头看柴行道:“四皇兄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柴行带着笑问道。
柴徵看向他道:“奇怪了,没有孤的邀请你能随意进来?这里是东宫,你能随便进来?”
“怎么,怕我看见见不得人的事?”柴行说道。
苏熠辉说道:“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与你有关?”说着把桌上的橘子拨开,低头开始吃橘子,吃了两瓣,递给柴徵问:“你要不?”
柴徵接过,塞进嘴里,吃了两口,看着柴行,叫道:“曹安!”想要睡觉有人递过来枕头,自然要接不是?
“老奴在!”曹安是高贵妃给安排过来的人,算是如今东宫的总管。
“今日院内当值的是哪几个?”
“除了老奴,还有常路、季福。”
“那行,你们三个一起跟孤,去求见高贵妃!”柴徵说道。
那曹安不知是何道理,柴徵对着苏熠辉说道:“今日看来没办法留你吃晚饭了,隔日再请你。”
“行!”苏熠辉站了起来道:“那筐子橘子给我了!回去给我家娘子尝尝。”
“全拿去!”柴徵笑着说道,却见苏熠辉走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好好闹上一场,咱们不怕事儿大。”这般贴着耳廓说话,热气全部进了耳朵里,柴徵一下子脸涨地通红,听她的话又觉得好笑,是以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容,让柴行看了心里难受万分。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他的逻辑与别人不同,在他的心中很难理解苏熠辉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别人喜不喜欢他,他没兴趣,他只要自己喜欢就行。而且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干的,干得很顺溜,从来没有人敢来违逆过他的意思,他看上的人,只有他扔掉的份儿哪有她拒绝的道理?而这个苏熠辉,他却是在她身上一而二再而三地摔跟斗。
因为她,天下百姓都以为是他导致的燕云十六州的失去,这几日又是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朝堂上翻来覆去地吵着那些冷饭,让他这个没用的弟弟白白得了便宜,如今声望越来越高,他也被自己的父皇训斥了好几回,要他收敛。
眼看着自己那个没用的弟弟,红着脸走了出去,苏熠辉轻笑一声,要往外走,柴行拦住了苏熠辉,苏熠辉往后退了一步,柴行往前逼近一步,直到苏熠辉退无可退,他来了一个壁咚,撑着柴徵书房的墙,贴着苏熠辉的耳朵说道:“孤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弟弟就这么让你喜欢?”
苏熠辉脸一红,低下头去,问道:“你怎知他什么都不懂?”
“你跟他睡过了?”柴行咬牙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苏熠辉觉得好笑,睡没睡过,跟他有个什么关系?
“我与他一路相随,你说呢?”苏熠辉笑了笑抬头道,顺便加了一句:“他温柔细致。”
柴行咬牙道:“你怎知我不如他?”
“他比你干净!你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能跟他比?”苏熠辉这个时候笑出声来道:“要不我拼了命地保他是为什么?”
“苏熠辉,你没有出去之前,我就已经跟你说了,你为何要背叛捉弄于我”柴行恨声道:“没有我得不到的人,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苏熠辉心里骂了一声,当自己是霸总吗?那也得有小娇妻,或者小娇受才能玩这一套,在她身上玩这一套,脑子坏掉了?她伸出手,柴行眼睁睁地看着她抬起了手,苏熠辉撩开他额头上的一缕不安分的头发,手指滑下他的脸,让柴行心尖一个颤抖,心里期盼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苏熠辉捏住了他的下巴,柴行几乎不能动弹问道:“谁特么给你的自信?还你的手掌心?想多了吧?”
说完扯了一嗓子:“橘子呢?”她提起橘子出了宫门,回头看了那宫门一眼,柴行的那个老丈人王太尉,是不是该给他添上一点两点的烦恼?
第52章
柴徵带着三个太监说是去给高娘娘请安, 高娘娘不是他亲娘,他一个中宫嫡子,哪里需要跟一个妃子去请安?
到了高贵妃的宫门口,听说他爹也在高娘娘宫里,他觉得挺好,也就不用跑多跑两步路了,刚刚踏进高贵妃的宫里,就被贵妃的宫人拦住了道:“殿下且慢,先等奴婢去通报了再进去!”
柴徵高声喝道:“通报什么?”
“殿下,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进入娘娘殿内自然是要通报, 官家也在里面。”那宫人以为拿住了柴徵的把柄,大声说道, 以期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果然, 里面的高贵妃和皇帝都听见了,高贵妃抿嘴一笑道:“太子出去了几年连规矩都不懂了?也难怪, 八。九年在那蛮荒之地,哪里还记得宫里的规矩?”
皇帝看着柴徵要闯宫,心里很是不高兴道:“把他叫进来, 朕要看看他是如何不懂规矩的。”
这时候内官高喊一声:“宣太子殿下觐见!”
柴徵这才寒着脸往里快步走, 进去看见皇帝也在, 跪下道:“儿臣见过父皇!”站起来又对着高贵妃弯腰作揖道:“见过高娘娘!”
“徵儿,你这是连最基本规矩都不懂了?不知道需要通报了吗?”皇帝问柴徵。
柴徵低头笑了笑道:“儿臣出去好些年,以为宫里的规矩都变过了,去别人的宫里都不需要通报了。所以才如此莽撞, 却原来还是要通报的。”
皇帝见他话里有话就说:“你也别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说。”自从他回来,朝堂上最近闹地不可开交,这两天更是吵地让他想要安静一下都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那些安静如鸡的老臣冒出来,开始和蔡青对着干。
柴徵抬起头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方才儿臣在书房练字,四皇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儿臣问了下,一共有三个当值的太监,竟然无一人阻拦。儿臣才觉得奇怪,难道这宫里的规矩就变了?东宫乃是储君宫室,居然有人能恍若无人地进来?一转念这些人都是高娘娘亲自挑的,想来高娘娘这里也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来试试看,是否如此。”
此刻在苏熠辉那里吃瘪的柴行快步走了进来道:“你在书房留着苏熠辉,不知在做什么,被我撞破,恼羞成怒才来告状。”
柴徵呵呵冷笑一声道:“父皇,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儿臣请见,就需要通报。这四皇兄请见,哪怕是父皇在这里,也能长驱直入。不用任何的通报。一个已经开府建衙的王爷,可以直接入宫妃的宫室。儿臣这个住在东宫的太子,却要禀报?宫里的规矩果然是已经改过了,改地也太多了!儿臣如今算是明白了。只是四皇兄对儿臣这个弟弟素来不友爱,高娘娘这里派来的人,儿臣是不敢用了。”
皇帝听到这里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他还没说话,那柴行却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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