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钱买伞,转身要走的时候,猛然被一个从远处冲过来的男人撞到了肩膀。
那人将公文包举在头顶,想来跟她是同样的想法,见撞了她,连连道歉,随后抬起脸。
是个完全陌生的路人,但那双眼睛莫名有些熟悉,算了,反正也不认识。
许央央摆摆手说不要紧,便撑开伞往雨幕中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会儿比方才更冷了,她忍不住裹紧衣领,还是觉得寒意往骨髓里钻。
雨势愈来愈大,雨水砸在黑色的地面上,像是要淹没整个城市。
许央央经过菜场,觉得这么冷的天,得吃些热菜暖暖胃,便去买了些蔬菜和排骨,等她好不容易到了家,天已经黑的彻底。
司南打来电话,说今晚加班,回来会比较晚,许央央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引得司南哄了半天。
结果直到上床他也没回来。
许央央爬上冷冰冰的床,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加班居然一加就是整个星期,许央央一个星期没看到司南,很惆怅。
这天,许央央照例在图书馆睡觉,还垫着居四方给买的颈枕,其实居四方第二天就叫她不要来了,但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坚持,结果天天睡觉,看上去更不太好,好在两个小孩并没有任何怨言,尤其是李木雨,光跟居四方坐在一起,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天快黑的时候许央央终于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擦了擦口水问身边的居四方:“几点了?”
居四方合上书,说:“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早,还不到五点,这样睡不会着凉么?”
许央央揉揉头发,皱眉道:“快了吧。”
居四方无奈的笑了,随后看着用功勤奋的两小孩,示意她出去说。
许央央晕乎乎的跟着居四方往外走,待到走廊之后,居四方说:“上次那事儿,风水师协会帮了大忙,按理,我们特安部会派人前去道谢,顺便邀请过两天的饭局,道谢的话,你去好不好?”
许央央听懂意思,诧异的问:“我?”
居四方道:“那些资料你看不看无所谓,到时候把记忆碎片的内容告诉我就行。”他顿了顿,回头看看堆在桌上的资料,露出笑容,“反正,大部分我都参与过。”
许央央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居四方站在尸山血海中的样子,吓的立刻精神了,赶紧甩甩脑袋。
居四方说:“其实王部最不想让你去,他生怕你被风水师协会挖走,可我觉得,唯你去,风水师协会才会赏脸吃这顿饭,对么?”
许央央想起男朋友,脸颊蓦然有点热。
居四方笑起来,说:“去吧,这是我们特安部送给司南的小礼物,你经过的时候记得取一下。”
许央央捏着小卡片,没想到居然还能跟男朋友谈公事,顿时有些开心,冲居四方挥挥手便走了。
出门打辆车,按照卡片的地址下车,下车一愣,居然是一家花店,拿出卡片,花店的姑娘便递出包好的花——一束花瓣还沾着晶莹水珠的红玫瑰。
许央央抱着一大束花,有些发愣,这、这、这叫她怎么好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给男朋友送花?
特安部这些老古板怎么可能送花?这也太奇怪了吧,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居四方打电话。
“阿方,这花怎么回事?”
阿方在那头笑,问:“好看么?”
许央央苦着脸,“好看是好看,但怎么会送这种东西……”
居四方解释道:“王部是这样说的,我们特安部最近经济困难,但是送礼这事儿不能马虎,一定要花最少的钱,让司先生得到最大的惊喜。”
许央央:“……”
居四方:“我想了很久,声望、名誉、资源,司先生什么都不缺,贵重的我们也不想给,当然也送不起,那么我不禁问自己,司南喜欢什么?”
许央央嘀咕:“司南不喜欢花啊。”
居四方:“关键是送花的人呐。”
许央央脸一红,说不出话。
居四方:“央央,特安部就靠你了。”
许央央琢磨半天,才道:“阿方,你可不老实。”
居四方在那头笑的很开心,说:“我只是完成王部交待的任务。”片刻后又道,“何况,你最近心思也不在我们特安部啊。”
许央央脸一红,心想这家伙也太敏锐了,随后又一想,这家伙该不会特意让她去约会吧?
挂了电话,许央央捧着花在风中凌乱。
难道她真的要捧着花去风水师协会么?也太像个傻子了。万一男朋友觉得很丑很丢人怎么办?
一阵风掠过,她越发觉得难为情。
左思右想,看向花店的老板,在老板惊讶的眼神中问:“有没有纸盒子?”
随后,许央央粗糙的拎着纸盒子,打车到了风水师协会,待她赶到的时候,风水师协会也差不多下班了,大量的人从办公楼里涌出来。
许央央直接走向主楼,楼下的前台还是先前那个守口如瓶的小姑娘。
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许久不见的男朋友,心情还是有些小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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