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睿看了俩人一眼,视线落在曲仲南身上,“二叔,您真的愿意?”
曲仲南抬起头,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曲家睿道,“二叔,您只管说,不用顾忌谁。”
二更 就你能耐
曲仲耀听到这话,又想生气,被曲夫人拦住了,笑着对曲仲南道,“二弟,家睿说的对,你有什么意见你只管说,老爷子的话,虽说要听,但咱们也不能考虑你们的意思。”
闻言,曲家睿皱起眉头,“妈,我爷爷同意?”
曲夫人嗔他一眼,“不然呢?你爷爷要是不发话,咱们坐在这里商量什么?”
“爷爷不是在乡下养病、不管家里的事儿吗,他怎么知道的?”
“齐家求娶心切,亲自去乡下见过你爷爷了,你爷爷对齐少很是中意,就给你爸打了电话。”
曲家睿不满的道,“那也得先问过橙夏和二叔、二婶啊,这又不是封建社会,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那边应了,这边怎么办?”
曲夫人意味深长的道,“谁说你二叔、二婶不应了?你没来时,我们正准备定日子呢。”
“二叔,真是这样?”曲家睿转头看向曲仲南。
曲仲南苦笑着点点头。
曲家睿又去问许如曼,“二婶,您的意思呢?”
许如曼面色黯然,强撑住一点笑意,“老爷子既然都说好,我们做小辈的还能说什么?”
“那橙夏呢?”曲家睿声音不由拔高,“你们问过她的意见了吗?”
曲夫人接过话去,“橙夏当然愿意啊,最近她跟齐少处的可好了,经常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比你和长辞都要热乎呢,呵呵呵,人家齐少可不像你这么没情趣,整天只顾着工作。”
曲家睿深吸一口气,“妈,橙夏的心意您真的了解吗?”
“你妈不了解、难道你了解?”曲仲耀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冲他发火,“你平时跟橙夏一年都见不了几回面,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掺和。”
“爸,我是跟橙夏走的不亲近,但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橙夏喜欢的人是东方将白,这才多久啊,她就能喜欢上齐镇宇了?是,齐镇宇是很出众,但……”他话锋一转,眉眼冷沉下来,“他并不适合橙夏,橙夏是搞艺术的人,心性简单,而齐镇宇野心勃勃,橙夏不是他的对手。”
“这叫什么话?什么不是他的对手?结婚又不是打架……”曲仲耀气急败坏的冲他吼,心里暗恼这个儿子回来的忒不是时候,怕是要搅和了这门亲事。
那绝对不行。
曲家睿绷着脸道,“爸,婚姻不是交易,你们讲究门当户对,也得性情相投,不然那样的婚姻不过是个牢笼而已,毫无幸福可言,咱家已经有了今日的地位,难道还需要曲家的女儿去联姻?”
“你……”曲仲耀被怼的下不来台,老脸铁青,又不知道骂什么,转头冲曲夫人发起火来,“看你生的好儿子,都会教训自己老子了。”
曲夫人叫苦不迭,急忙去劝。
曲家睿无动于衷,看着许如曼道,“二婶,这件事,您不用顾忌爷爷,也无需在意曲家其他人的想法,你们不愿意,推了就是,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我去找齐镇宇说。”
许如曼明显的眼睛亮起来,不过碍于曲仲耀和曲夫人还在,极力控制着激动,曲家睿虽年轻,却是家里的嫡长孙,说话很有分量,有他这一句,或者说有他的支持,这件事说不定真有转圜的余地,她脸上露出诚挚而恳切的笑,“谢谢你啊,家睿,谢谢你,你有心了……”
曲仲南也感激的看着他。
曲仲耀却阴沉着脸,难看的吓人。
见状,曲仲南和许如曼很知趣的起身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曲仲耀不再忍着,重重的拍了下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面的水杯承受不住,咕噜滚下来,幸好铺着地盘,那名师亲手绘制的白瓷杯子才没摔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耐?觉得我们都是些没有感情、只会拿儿女的幸福来谋利的冷血怪物?就你是救世主,我们都是恶人对吧?”
曲家睿靠在沙发里,不躲不闪的正视着他,“我没觉得自己多能耐,只是顺心而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难道看不出二叔和二婶根本不愿意?如果他们愿意,我二话不说,送上祝福。”
曲仲耀抬起手,虚空点着他的额头,“你啊,你这脑子……”顿了下,似乎有些无奈泄气,又继续道,“你只看出他们不愿意了,可既然不愿意,为什么没直接干脆的拒绝、反倒是犹豫不决呢?你就没想想?”
“不是因为顾忌爷爷、还有你们吗?”
曲仲耀冷笑,“你这脑子,得亏是在曲家,是在那个位置上,真要放你去政圈里,你准得被人踩死,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曲家睿神色平静的听着,显然对这番话不以为意。
曲夫人见不得儿子受委屈,苦口婆心的道,“家睿啊,你爸的话,你多琢磨下,没坏处,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曲家好,你二叔和二婶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干系才不拒绝的,偏你傻,要帮他们拦下来,你啊,这是给人家当枪使唤了,齐家是那么好对付的?既然齐镇宇看中了橙夏,想要结这门亲,那就由不得咱们拒绝,齐家是什么门楣不用我多说,拒绝他们,那就是打他们的脸,以后能有咱们好果子吃?”
曲家睿皱眉,“妈,没那么严重,我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齐家又是在关键时候,不会为了一门亲事就跟咱们翻脸的,不划算。”
“家睿……”曲夫人还要再劝。
曲仲耀烦躁的摆摆手,“行了,别劝了,他那脾性你还不清楚?让他去折腾,等他头破血流吃了教训就知道现在有多天真了。”
他现在真是后悔当初发现儿子性格太刚硬正直时没及时纠正了,事情有利就右弊,当时觉得这样的儿子很省心,放在外面不会惹是生非,可现在呢,他只恨他不够圆滑世故。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下去了,曲夫人才后知后觉的问,“家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事?”
她现在有点神经过敏,稍微有点事儿,就多疑多想。
曲仲耀也看过来。
“是有点事儿。”然后,曲家睿开门见山的问,“爸,妈,是你们给警署的人发了话,让他们通融长辞去医院看秦可卿的吧?”
听到是这事儿,曲夫人心里莫名一跳,下意识的去看曲仲耀。
曲仲耀比她镇定,随意的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我这么做虽说有点不合规矩,但也是人之常情,长辞不是外人,秦可卿又是她亲小姨,她只是去看看,外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顿了下,不悦的问,“难道你不愿意?你当法官耿直到连这点事也要计较了?”
曲家睿皱眉,似有些困扰,“我不是想跟你们计较,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