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挟裹着恼恨和怒火,掷地有声。
宴子安脸色如常。
其他人心里对他的那点怀疑就消散了些,但是,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东方蒲不动声色的看了宴暮夕一眼。
宴暮夕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
东方蒲的手机设置的是震动,所以信息提示的时候,旁人都无从得知,也就没人多心,他等了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点开看了眼,然后冷着脸又收起来。
东方将白看到这一幕,心里沉下去。
宴云海这时问宴暮夕,“暮夕,这事你怎么看?”
宴暮夕随意的道,“那些职业杀手的事儿,我会查,查出来涉及到谁,谁负责到底,不是宴家的人最好,如果是,就别怪我清理门户。”
宴云山张张嘴,在宴暮夕清冷的视线逼视下,话又咽了回去。
宴云海毫不犹豫的支持,“同意,如果是宴家人做的,绝不姑息,为了一己私欲,陷整个宴家与危险之中,这种人不配做宴家子孙。”
宴暮夕“嗯”了声。
宴云海又问,“那这俩人的事儿呢?”
宴暮夕懒懒的道,“这事按说轮不到我们操心,但是二叔问了,我就随便说两句,这事吧,是有人做局非要把他们凑成对也好,还是他们看中了彼此郎情妾意也罢,事实都造成了,一个诚心致歉悔过,另一个嘛……”他顿了下,视线从里间的门上扫过,“似乎也没有寻死觅活,想来是接受了现实,毕竟,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并没伤害到其他人,要么就将错就错、成就一桩姻缘,要么就当成是一个错误,各自承担后果,当然,这种事,世人一般会觉得是女方吃亏,那就得问问受害者需要什么补偿了。”
这话,说的面面俱到。
秦长风都反驳不了什么。
宴云海认同的点点头,问宴云山,“大哥,你觉得呢?”
宴云山疲惫的道,“我也不知道,子安,你的意思呢?”
这么一回儿的功夫,宴子安心里百转千回,已经有了决定,闻言,干脆的道,“爸,我尊重东方小姐的意思,她若是不嫌弃我,要我负责,那我就娶她,如果她看不上我,要我补偿,那我就尽我所能的去弥补给她造成的伤害。”
“好,那就等冉冉出来,听听她的意见吧。”宴云山的话刚落,秦可翎就从里间出来了,她眼圈发红,显然哭过,对着宴子安复杂的道,“冉冉让你进去。”
宴子安怔了下,然后顶着众人的视线,进了里间。
门又关上,隔绝了一切声音。
秦可翎挨着秦长风坐下,眼底的哀伤掩饰不住。
楚长歌快步走过来,担忧的问,“妈,您没事儿吧?”
秦可翎摇摇头。
秦长风迟疑的问,“冉冉还好吗?”
秦可翎闻言,想说点什么,眼泪却快一步的流下来,她捂住嘴,压抑的哭着。
秦长风五指攥起,目光凶恶的盯着宴云山。
宴云山心虚的撇开脸。
二更 同意结婚
宴云海见情势对宴家不利,虽他对宴子安没什么好感,也不愿维护他,但眼下,秦长风和秦可卿的态度,他不能无视,便站出来打圆场道,冲自己儿子道,“鸣赫,给几位伯伯叔叔们泡茶。”
宴鸣赫应了声,刚要动作,就听秦长风冷声道,“不必了,万一水里也被人下药怎么办?”
还是怨上宴家了。
宴云海有些无奈。
宴云山也不不知道说什么好,占便宜的是他儿子,事情又发生在宴家,不从哪方面说,他都难辞其咎,这会儿,人家说的话再不好听,他也得受着。
宴暮夕可不能忍,尤其,这段时间,他对秦家的好感度越来越低,于是,凉凉的道,“秦叔叔,这下药的梗,我也碰上过,还不巧,都跟你们秦家有点关系,我是不是可以怀疑这一次也是?”
秦长风面色一变,“暮夕,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宴暮夕呵了声,视线扫过房间,“刚才宴子安说了,进来五分钟,俩人的药性就发作了,这里除了他俩没有旁人,究竟是怎么中的药,你们就都没点数吗?”
秦长风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羞愤的盯着宴暮夕问,“你是想说这次的事是冉冉干的?她会傻到对自己下药吗?你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秦叔叔,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还是我之前没说清楚?东方冉为什么来这儿,她原本约得人是我,她根本不知道宴子安会来。”
闻言,秦长风身子震了下,如果,如果是这样,那东方冉就真的有下药的动机了。
宴暮夕继续不留情面的道,“宴子安来是别人算计的,想把他俩凑成对,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不是我算计的,我还没有成全他野心的胸襟。”
最后一句里的深意,在场的人略一沉思便都懂了,如果能跟东方冉结婚,背后代表的利益,的确可观,宴暮夕傻了才会那么做。
宴云海这时忽然好奇的问了句,“暮夕,你怎么会答应和东方小姐私下见面的?还约在这地方?”
宴暮夕冷笑着道,“因为她拿捏住了我的弱点。”
宴云山闻言,顿时皱眉,“她拿捏你了什么了?”
宴暮夕拉过柳泊箫来,握住她的手,一脸冰寒的道,“她说有泊箫身世的线索。”
闻言,东方蒲和东方将白就都吃了一惊,要不是自制力好,这会儿怕是要失态了。
其他人,却有些茫然。
宴云海不解的问,“知道一点线索就让你妥协了?”
宴暮夕讳莫如深的道,“二叔,关键是,我曾让人去查过泊箫的身世,我都查不到蛛丝马迹,她却说知道,您说,我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