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暮夕嘲弄的看他一眼,“这么说,倒是庆幸私下了结了,秦老爷子还算有担当,把秦可卿逐出家门,还废了她一只胳膊,又愿意拿出秦家的宝贝来给我准岳母治病,比你那个不痛不痒的判刑好多了。”
曲家睿绷着脸,“好,就如你所说,可这些事跟家齐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服,也该是东方家和秦家,怎么也轮不到曲家来打这个抱不平吧?”
“是啊,你说的这话太在理了,可怪就怪在,东方家没动静,秦家也没出手,怎么就你们曲家忍不住了呢?这是为什么呢?”宴暮夕见他眼神是真的迷茫,翻了个白眼,提醒,“你姑是秦家人啊。”
闻言,曲家睿脸色稍变,却斩钉截铁的道,“我姑是秦家人没错,但她最是公正,绝不可能让家齐去报复你,再说,她也从不插手秦家的事儿。”说完,问秦观潮,“我说的可对?”
秦观潮淡漠的道,“我不清楚,我跟她不熟。”
曲家睿不由皱眉,替自己姑姑感到委屈,“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继母,这些年,对你们兄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么待她?”
秦观潮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她做的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妈去世不到半年就跟我爸在一起的事实,只这一点,我就永远不会接纳她。”
“那是,那是场意外。”
“意外?是么?”秦观潮嘲弄着喃喃一句,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曲家睿面色难看,他一向崇拜自己的姑姑,但现在,一个个的都似对姑姑很不屑,他渐渐心里也有了气,噌的站了起来,对主位上的赵南笙道,“赵老,我留下也不受欢迎,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改日再来拜访。”
赵南笙打着哈哈,“这都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
曲家睿道,“不用了,谢赵老好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去查,就先告辞了。”
赵南笙点头,“那也行,我让鸿治送送你吧……”
赵鸿治来的也巧,进了门,就看到这一幕,想着两军对垒这是终于结束了?曲家睿被打败了?他这救火队员出现的倒是及时。
曲家睿却谢绝了,“不必,我自己走就好。”说完,转身看向宴暮夕,复杂的道,“如果家齐真是因为那些事才针对你,我会好好开导劝诫他的。”
宴暮夕不置可否。
曲家睿又问了句,“这事,能到此为止吗?”
宴暮夕意味深长的反问,“你觉得能吗?”
曲家睿抿唇。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忽然道,“以后离我表妹远一点,长辞是绝对不可能嫁到你们曲家的。”
闻言,曲家睿变了脸色,“你,你凭什么干涉?”
宴暮夕要笑不笑的道,“凭我是长辞的表哥,凭我能左右舅舅和舅妈的决定,凭我有能力阻止,别说现在长辞还没倾心于你,就是真的喜欢上了,我也有办法棒打鸳鸯。”
“宴暮夕!”这回,曲家睿是真火了,“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
“你毁人姻缘还不叫过分?我跟你有什么仇怨?”
宴暮夕直直的看向他,“我不喜曲家,而你偏是曲家的嫡长孙,是给予了最大希望的曲家接班人,呵呵,这就是仇怨,我能让我表妹去给你们曲家当主母?”
曲家睿呼吸急促,拳头紧攥,“只因为这样?”
宴暮夕点头,“没错,只因为这样。”
曲家睿怒瞪了他片刻,忽然转身走了。
赵鸿治干笑着追出去,“走那么快干什么,我送送你啊,我家园子大,可别走迷了路……”
曲家睿走后,厅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赵南笙看着宴暮夕,笑着数落他,“你啊,这脾气也不是个好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看吧,非得闹得这么僵,家睿,其实是个不错的……”
宴暮夕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道,“他是不错,可惜,他生在了曲家,自诩明察秋毫,实则,眼瞎心盲的很。”
五更 你来是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赵南笙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暮夕啊,这里也没外人,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曲家……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宴暮夕凉凉的笑,“老爷子,我知道您的一片好意,不想我们闹个两败俱伤,这才让曲家睿来,想着把事情说开,翻过这篇去对不对?”
事到如今,赵南笙也没什么好瞒的,“没错,冤家宜解不宜结,暮夕,你可以不屑于别人交好,但不能轻易的给自己树敌,那可是曲家。”
宴暮夕意有所指的提醒,“现在是我不依不饶吗?是曲家齐意难平找我的麻烦,老爷子,当时在济世堂,您可是说了,事情到此为止,可结果呢?曲家不甘心,非要报复回来,我难道等着挨打不还手?”
赵南笙拧起眉头,“曲家齐那小子是混了点,这样吧,家睿是个明理的,今天他也知道事实真相了,且看他回去后怎么处理,如果,他能就此打住,你就高抬贵手,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我亲自上门去问问他曲仲耀是怎么教儿子的,你看这样如何?”
赵南笙还是想费心说合,目露期待的看着宴暮夕。
宴暮夕与他对视片刻,然后道,“行,我就给您这个面子。”
闻言,赵南笙顿时高兴的笑起来,“好,好,不枉我疼你小子一场,哈哈哈……”
宴暮夕也笑,就是笑得没什么温度,“不过呢,我丑话说在前头,曲家要是不知趣,继续跟我玩手段,您去质问曲仲耀,我也不会闲着,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还击,您没意见吧?”
“咳咳,没意见,不过,家睿的话你也记着些,别防卫过度了,他家是干什么的,总不用我提醒你吧?沾上了,不死也得脱层皮。”便是他赵家,也轻易不愿得罪。
宴暮夕敷衍的“嗯”了声。
赵南笙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还想说点什么,有佣人过来,说是他书房的电话响了,请他过去接,能知道书房座机号码的人,自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他起身去了。
厅里,只剩下四人。
宴暮夕姿态随意的翘着大长腿,似笑非笑的看着斜对面的秦观潮,“曲家睿今天来是想跟我化干戈为玉帛,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观潮淡淡的道,“我其实并不想来,是爷爷的意思。”
“喔,那你爷爷又是什么目的?”
“……他不想因为那件事,看我们关系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