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没想现在把话说得这么透彻,但之前周秀雅在洗手间里那个高深莫测的笑,让她感到不安了,她怕明澜也会急功近利做出后悔的事儿。
明澜被她的话震得浑身一颤,复杂的看着她。
柳泊箫扯了下唇角,“因为宴暮夕吧?你不愿欠他的人情对吗?可是明澜,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难道我就没有自己的办法的去帮你了吗?”
“泊箫……”
“说到底,你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样,认为我今天所取得的一切都是宴暮夕给的?没有他,我就什么都不是?”
“不是的,泊箫,我不是这么想的!”明澜慌慌的解释着,“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有才华,有本事,更有能力站到高处去,根本不需要借助别人的力量。”
“是么?你若这么相信我,为什么遇上困难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找我帮忙?而是要你……用自己的办法去扛?”
闻言,明澜倏然惊慌起来,“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柳泊箫没说话。
“是不是周秀雅?是不是她在你跟前胡说八道了什么?”
“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明澜否认,拳头攥的更紧,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见状,柳泊箫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明澜,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就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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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 他欺负你了?
明澜被逼的退后一步,“泊箫,我没有,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柳泊箫忽然转身就走。
见状,明澜慌了,想也不想追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泊箫!”
柳泊箫转头,目光如有实质般盯着他,“你不想说,我不会再逼你,但是明澜,你不把我当朋友,日后,我也不会再……”
明澜懊悔的打断,“我说,泊箫!”
俩人站的地方有些偏僻,没人过来,不然,这么拉拉扯扯、情绪激动,早惹人侧目了。
“好,你说,我听。”柳泊箫挣开他的手,眉目有些严厉,“最好不要拿一些幌子来瞒我,我若想知道真相,完全可以找人去查,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明澜低下头,神色有些哀伤,“泊箫,我不是想瞒你,是觉得有些丢脸,不想让你知道了瞧不起我,也不想你为我担心……”
“到底是什么事儿?”
明澜呼出一口气,颓然道,“我,前些天去面试的那部剧,你知道导演是谁吗?”
“谁?”
“孟津。”
这俩字,从明澜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还带着强烈的憎恶。
柳泊箫眉头动了动,“孟津?他怎么了?”
明澜攥起拳头,“他作为导演,确实有些才华本事,但品行……不堪。”
“然后呢?”柳泊箫猜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明澜艰涩的道,“他,他还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
柳泊箫募然提起心来,“他欺负你了?”
明澜不敢看他,“他想,但是没成。”
“说清楚!”柳泊箫声音冷下去。
明澜想到那天,还有些心有余悸,伴随着羞愤,“他约了我们几个人吃饭,饭桌上还好,吃完饭就去会所喝酒唱歌,然后就……露出本性了,我想翻脸,云天几个人劝着我,得罪他没好处,逢场作戏的应付一下就好了,但我不愿,快忍不住的时候,结果外面有人闹事打架,误打误撞的闯进了我们包间,那些人好像喝多了酒,打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我们包间被砸了,孟津也被殃及,胳膊都骨折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柳泊箫听完,脑子里闪过什么,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默了片刻,她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孟津品行不堪、喜欢男人的?是吃饭前,还是吃饭后见他露了本性才知道?”
听到这一声,对明澜来说,无异于是一场审判,他羞愧难当,头垂的低低的,根本没脸看她。
见状,柳泊箫就知道答案了,难过的看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他品行不堪还要去?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虚与委蛇?我能理解你想尽快出道的心情,我也很欣慰你还有底线、并没有妥协,但是明澜,你还是明知是火坑、却依然拿着自己的尊严去赌了,赢面很小,输了却是万劫不复,值得吗?你的聪明、冷静都去哪儿了?你的骄傲呢?你报考表演专业的初心呢?就为了在这种污浊的泥坑里挣扎吗?”
她每问一句,明澜的痛苦就增加一分,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他想快速的强大,哪怕知道即便站到了娱乐圈的顶端还是没法跟宴暮夕相提并论,但至少,会让他有些底气,他真的太想了,所以才会去冒险,他知道,自己那会儿是疯了,可那又怎样?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也许他还是会动摇。
“明澜,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
明澜嗓子发堵,说不出话来。
柳泊箫声音低下去,“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想,我会为此内疚一辈子……”她如何猜不到,他为什么也会变得这么急功近利呢?
“泊箫!”这话总算戳中了他,明澜神色挣扎。
柳泊箫就那么看着他,眼神由复杂渐渐转淡。
明澜心里一慌,脱口而出,“好,我答应,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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