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蔑的口吻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高傲,苏甜的小暴脾气顿时炸了!
她转回身怒目圆睁瞪着他:“谁心虚了?!”
男人不急不缓地下床,修长的一双腿轻松迈了几步就迫至她面前——
苏甜吓得连忙后退几步,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只见过薄景墨一回,就是在慈善晚宴上。
那晚他衣冠楚楚,穿着黑色礼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族。
苏甜第一眼见他就心生畏惧,此刻则更是……恨不能飞出这屋子。
只着睡袍的薄景墨,浑身上下的气场都有所不同。
少了几分冰冷的贵气,添了几分慵懒邪肆。
他身型实在太高,低头觑着女孩,就像是一座大山杵在她面前,几乎挡住所有的光线。
“不心虚的话,你跑什么?”
男人森然中隐隐透出玩味的口气,惹得苏甜脸颊升温。
对啊,她为什么要跑?
苏甜壮着胆子抬高下巴与他对视,“我又没干坏事为什么要心虚?倒是你,薄先生,我知道你跟舅舅是死对头,看我不爽也不足为奇,可你们男人商场上的矛盾就该在商场上解决,你对我下手……非君子所为!”
方才他话语中提及了商聿的外甥女几个字眼。
苏甜不难猜测,想必在上次竞拍对峙后,薄景墨已经彻查过自己和舅舅的关系。
薄景墨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
他唇角逐渐勾起一层玩味的弧度,像是听了一个愚蠢的笑话。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
薄景墨这张带着异国风情的脸说出‘君子’二字时画风何等清奇,但他的普通话发音却标准到令人惊叹的程度。
女孩绷着脸,紧抿着嘴并不吭声。
薄景墨的兴致反倒愈发浓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难不成是你舅舅说的么,我倒是有些好奇,商聿是怎样跟你谈论我的。”
苏甜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窝着一股火很想骂人。
“薄先生多虑了,舅舅从没在我面前提过您!”
商聿舅舅怎么可能说他是君子。
舅舅早有先见之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叫自己离他远一些。
男主果然是男主啊,白长了一张深邃高冷的脸,还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人设,原来狂妄起来当真和女主姜宝珠有一拼!
突然想起姜宝珠……苏甜脑子里渐渐冒出几许昨晚的记忆。
昨晚她跟大伙一起玩了不少游戏,还玩了很久的骰子。裴焕耍宝似的教大家各种花样,气氛很是热络。
后来她口干舌燥,端起自己喝剩一半的汽水一饮而尽,喝完才意识到好像喝错了???
她看着空掉的玻璃杯,明显感觉汽水的口感变了,虽然颜色一样,但……不是汽水就不是汽水。
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苏甜绞尽脑汁努力去想,就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这种明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却死活记忆丧失的感觉令她几乎暴躁。
她从来都不是记忆不佳的人啊!
苏甜重重地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薄景墨冷淡地看着她抓狂,继而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根雪茄,慢条斯理地吸了起来。
良久,他森然开口,清冷的声音重重敲击在苏甜心脏上。
“别白费劲了,你就算是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
苏甜错愕地瞪大眼睛。
她只是个高中生,没谈过恋爱,连同龄男孩的手都没有拉过。
可薄景墨的一句话,给了她极强的暗示,让她突然怀疑可能发生了什么。
极端的恐惧和失措吓坏她了。
苏甜又急又气,嘴唇哆哆嗦嗦:“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对我……你……”
薄景墨吸着雪茄的动作骤然一僵,目光幽深复杂地扫向她,像是听了一个足以令人瞠目的笑话。
苏甜大脑里一团浆糊,她根本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也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她咬着唇,故作强势地控诉:“姓薄的,你如果真敢对我做什么……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的眉头狠狠蹙紧,猛得将雪茄摁灭在玻璃烟缸里,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未成年人可以喝酒么?”
苏甜发现自己被反指控了,她慌乱地摇头辩解:“我没喝!我根本没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