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
周振的目光当中满是空洞之色，过了许久之后，这才轻轻地开口说了一句。
老妇人闻言转过头，也是朝着周振的脸上看了过去。
感受到了老妇人的目光，周振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之色，一双眼睛泛起了一阵阵的迷茫，呢喃一般的开口问道：“你说，我这个做父亲，做爷爷的人，是不是不够称职啊？”
说着，周振也是朝着老妇人看了过去。
老妇人闻言也是忍不住的一怔，显然，即便是她，也是没有想到，周振竟然会对她问出这种问题。
沉默了半晌之后，老妇人也是轻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老妇人的表现，周振脸上的苦涩笑意，也是不由得逐渐变得愈发的浓郁。
“但是，你是一个好家主啊。”
老妇人摇了摇头，而后又补上了一句。
“对于周家做出来的贡献，哪个人敢说你半句不是？”
老妇人那苍老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回荡在了周振的耳边。
“在做好一名家主的前提下，你总得放下一些什么东西，难道不是吗？”
老妇人，手里的橘子皮掉落，掰开了一瓣橘子，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周振的嘴边。
下意识的张开嘴，周振将跟前的那瓣橘子，给吞进了嘴里面。
甘甜浓郁的汁水，瞬间从周振的舌头蔓延开来，缓缓地咀嚼着，周振的心里面却是莫名的，堵得有些发苦。
周家的所有人，包括跟了她几十年的枕边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刻板到极点的老顽固，但是，又有谁能够理解他自己的苦衷呢？
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
在别人眼里，周振一向都是一个视利益为最高点的人，但是只有他清楚，他要的不是利益，而是整个周家的前途！
对于周振这个年纪的人，关乎利益钱财之类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倒真是生不出什么太大的欲望来了。
毕竟，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利益，都未必比得过粪土。
他死了之后，难不成还要将这大把的财富，都给带入到棺材当中吗？
心里面这样想着，周振目光当中的落寞之意，也是不由得变得愈发的深刻。
如果他的这两个儿子当中，但凡有一个争气的，他也是绝对不可能会背负骂名，一直做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知子莫若父，对于自己这两个儿子是什么样的货色，身为他们亲生父亲的周振，心里面也无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扶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