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厘米的高跟鞋,她穿起来轻轻松松,纤细的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一路上,跟她同航班飞机的乘客,忍不住偷偷看过来。
她墨镜遮脸,其实并不怎么看得清五官,但架不住身材好气质佳,一条简单的白色衬衫裙也被她穿得又美又飒。
像是明星,却又比大多数明星多了些难以形容的矜贵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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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取到行李,忽然侧面出现一道人影,遮住大半光线,“明小姐?”
这声音听着陌生,明姒侧眸,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墨镜边缘,缓缓往下拉,“你哪位?”
男人笑了一下,自我介绍,“我是郑逸洲,俞念念的朋友。”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身量颇高,面相挺好。但不知是不是皮肤太白的缘故,明姒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虚。
“你好。”她摘下墨镜,略一点头。
俞念念是俞夫人的侄女,一家子定居申城。这次来申城看展,俞夫人便先在她家小住,姑侄女两个同游了好些天。
郑逸洲弯腰替她拎过行李,笑了笑,“我们这边走。”
“你不错嘛,居然把人接到了,我还担心你不认识呢!”一上车,俞念念就从副驾转过来,朝明姒伸出手,“你好,我叫俞念念!”
她天生一双笑眼,很讨喜,明姒也笑了下同她握手,听见郑逸洲说,“看过你给的照片,一眼就找到了。”
俞念念“嘁”了他一声,“我看,你只有认美女最快。”
郑逸洲只是笑,“又胡说。”
过了一会儿,目光却往明姒这边掠了一眼。
明姒无意交谈,托腮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高楼。
下车时,郑逸洲过来帮她提行李。他俯身的那刻,恰好风起,明姒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轻轻拧了下眉。
香奈儿蔚蓝,俗称,渣男香。
这款香水得看使用的人的气质,用好了自然撩人于无形。但像郑逸洲这样表面斯文克制的小白脸用起来,就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跟油腻感。
俞夫人对男香没有研究,不过,对郑逸洲的看法倒是与明姒不谋而合。
三人一道在申城的花园餐厅用过晚餐回家,等明姒上了楼,俞夫人便摆出审问姿态,“念念,你老实说,那个郑逸洲是不是你男朋友?”
俞念念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可能!我男朋友在平城啊,他只不过是关系稍微好一点的高中同学而已!”
“你最好是,”俞夫人看着她,停顿了片刻又说,“他看起来不怎么靠谱。”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俞念念好奇了,往沙发上趴过来了点,“一般人见他第一眼,都会觉得他挺斯文内敛的啊。”
也只有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才知道这人花名在外。
“我啊,靠经验,”俞夫人半真半假地笑,“郑家在申城的势力虽大,但我们俞家还不到攀附谁的程度。这人,不宜深交。”
“哎呀您放心,我们就普通朋友之间玩一下而已,”俞念念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不过,他好像对明姒很有兴趣。”
她说这话本是想让俞夫人提醒明姒注意,谁知俞夫人却笑道,“那你可得劝他悬崖勒马。明姒是明氏集团的独女,而且下个月就要和京弘的太子爷举办订婚典礼了,你要一起去的。”
豪门之间有个不宣之秘——若是联姻的时间比较仓促,便会在婚礼前先安排一个订婚典礼。
说是订婚,实际上双方领过结婚证,已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了,不然,也无法保障某一方不会忽然反水。
“那个京弘集团??我的妈呀!”俞念念瞪大眼睛,震惊地捂住嘴,半晌才说,“那明姒的确没什么好怕的了!”
反过来,她还得赶紧提醒郑逸洲这个二百五,居然惦记上了背靠两座金山的有夫之妇!
这是嫌命长吗?
明姒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她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凳上,想起离开平城前一天梁现说过的话,走到窗边拉开金丝绒窗帘,果然看见楼下一左一右,各站了一名黑衣保镖。
高高大大的保镖在黑夜里,给了明姒一种巨大的安全感——
要是郑逸洲敢做什么,哼,拧断他的胳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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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咱们总裁换人了。”午间休息时分,京弘影业的几个女职员在楼下的咖啡厅闲坐。
清幽的环境,舒缓的音乐,三两个关系好的同事,这种场合不聊点八卦,简直对不起天地对不起自己。
“谁呀?”
“就是之前你说很帅的那个梁总啊,京弘太子爷。总监变总裁,人事任命书昨天早上就传遍了。”
“什么?我居然没能亲眼目睹我梁总升官的那一刻,我有罪!我就不该请假的,赶紧给我说说,补课补课!”一个女职员双手握住对面的手,激动得拼命摇晃。
“哎呀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太子爷一坐上总裁的位置,就刷刷刷地开掉了一大群人,当中还有两个高管,”女职员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还有陈助理你知道吧?前脚刚交辞职信,后脚新助理就进来了,新旧助理一对视,他那脸色尴尬的,灰溜溜地就跑了。”
另一人声音压得更低,“据说王副总还想跟梁总动手呢,最后挨了顿揍还是被保安丢出去的,啧啧啧,真是斯文扫地啊。”
“哇……”女职员对那个经常骚/扰下属的旧上司毫无怜悯之心,满意地双手捧脸犯花痴, “想想就好a哦,梁总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你醒一醒,人家好像有未婚妻了。”
“切,崇拜一下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