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不认为自己是臭棋篓子,但也聪明的猴一样,怎么不知道都让着自己,可就紫萱这丫头片子不识抬举,每次都不让自己赢一盘。可这人就是这么怪,紫萱越是不给童老面子这老顽童越是不服气。起先只是下着玩,后来紫萱不伺候了,缀上赌注才行。童老那点家底差点让紫萱这小丫头给掏空了。
邢璇看了眼紫萱,用眼神询问是不是下棋。是要赢还是要输。
紫萱摇摇头:“童爷爷,我今天来是有事找你的,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就让你赢一盘怎么样?”
“笑话,我最近棋力大涨,赢你小菜一碟,还需要你让着吗?我这将近一百年的老脸还有地方放?”童老不服输,但却不应紫萱的约战。要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老物件童老不在乎,身外之物,自己又不喜欢古董,都是一些小辈孝敬的,给了紫萱也无所谓。但这次不一样,紫萱的要求童老可不能随便放狠话,一旦紫萱的事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可就吃亏了。上次不就是嘛,赌注说的含含糊糊,最后被紫萱这丫头片子骗了,没来由的到明山市跑了一趟。虽然童老就是明山市人,但几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再一老家也没个亲人朋友。会到明山市不能让童老有荣归故里的幸福感,反而有孤独寂寥的没落情绪。
“童爷爷不敢下就算了。”紫萱以退为进,太了解童老了,你越是瞧不上他的棋艺越是不服气,明知不敌却硬是要鸡蛋碰骨头,还美其名曰,想当年就用这条老命拼出胜利的,不真刀真枪的干谁知道谁输谁赢。但下棋可不是打战,光有勇猛计谋也没什么用,人老了,精神气总是不够用,刚想着那颗棋子转眼就忘了自己钻到圈套里。
“我不敢?”童老吹胡子瞪眼,气的差点站起来,但却终究不能说下一盘。
后面的卫生员有些担心,童老这身体情况不允许了,血压一上来没准就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即便是平和的心情也没太多时日。赶紧用眼神警告紫萱,别闹了,童老不能太激动。
紫萱深知大体,脸色一收,也知道自己不说出缘由童老是不会随便应承,吃一堑长一智,童老吃过自己的亏,精明如斯的老头不上当了。紫萱转头看了眼邢璇这才对童老说:“童爷爷,今天我是有事找你的,是紫萱妹妹的事。”
“看上谁家的小伙子了?”童老很老不羞的打量邢璇:“姑娘真是标致,如果我年轻六十岁一定也看上了。”
不了解童老老顽童的性格,邢璇俏脸一红,童老裂开缺牙的嘴:“说中了?说说,是谁家的坏小子,真尿性啊,有福气。”
邢璇刚要回话,紫萱抢着说:“他男朋友被人冤枉杀人了,实在没办法才找上你的。”
如果真是被冤枉了以紫萱的关系,以紫家的关系可能处理不了?更何况能与紫萱称之为姐妹的邢璇能是省油的灯?邢家童老太了解了。童老一听就知道其中有事,而且还不是小事。哼了一声:“我看是真犯事了吧?什么冤枉的?当我老了不懂事了?小丫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吃饱了撑的,好日子不会过,非要惹事。让那死小子自生自灭吧,别当我老头不识数。”
邢璇这下不知说什么好了。紫萱却不急不缓的说:“是余家的余修文死了,就是你很不喜欢的那个小子,说他做坏事。那会你不是说嘛,这种小子早就该判他几十年。”
“我说过吗?”童老不承认,在童老的地位上,就算当着余家人的面也完全可以口无遮拦,但别人就不一样了。童老向来嫉恶如仇,余修文做的那些脏事上面只是看在余家的面子上不查就是了,就连童老都有所耳闻,可见余修文缺德事做多了。童老瘪瘪嘴:“就算是说过,我又不是法官,关我什么事。你还下不下棋,要不下棋别耽误我研究棋谱。”
这是要赶人了,童老帮不上忙,更多的是不愿帮忙,即便死的是一个该死的人也不应该杀,没有法律?笑话。
紫萱还第一次见童老这么坚决,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劝说的话,要能证明朔铭是清白这么简单的也不用到童老这麻烦了。
为了缓和气氛,身后的警卫员赶紧端过水杯让童老喝口水,同时也再次示意紫萱两人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童老向来说一不二,既然明确表示拒绝,这件事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紫萱不甘心这么走,赶紧给邢璇使个眼色。邢璇顿时明白,起身接过警卫员手里的杯子递过去,甜腻腻的叫了声童老你喝茶。
童老抬头瞅了眼却一眼盯住邢璇的手,瞪大眼睛厉声道:“你这从哪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