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开房有急的,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男女同来的时候,像朔铭这样点明房间号而且面色涨红的还是第一次见。前台看了朔铭一眼,嘴上说了句先生稍等,要朔铭出示身份证。心里却在想,估计是尿急或者要大号,那脸憋的,原本就不英俊的脸成了猪肝色,再忍一会没准就从上面吐了。
拿到房卡,朔铭走进电梯第一时间给凤舞珍回了条信息:房间开好,马上到。
走廊里空寂的很,还好脚下是松软的地毯,朔铭做贼一般找到房间,刷卡进入,插上卡通上电,门却虚掩着。
就像一个等待深夜服务的夜场小白,第一次经历特殊服务总会紧张一些,朔铭搓搓手,拿出烟刚要点上随即扔到一旁,一会没准霈嫣就过来了,一个小孩子闻烟味不好。
朔铭坐在床角,心情复杂的看着房门。
门被缓缓推开,紫萱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女孩从外面进来,面带笑容小声与孩子说着话,生怕孩子因为困顿睡了过去。十点了,孩子过了睡觉的时间,若不是想着让孩子与亲生父亲见上一面早就进入梦乡。
朔铭有些呆滞,仓皇的站起身,两手不知应该放在什么位置,来的太急,没给紫萱准备什么礼物。
紫萱变了,这才两年的时间完全颠覆了在朔铭心里的印象,朔铭笃定的想,之前在京城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定是紫萱,错不了。紫萱胖了,胖了不少,光洁的脸庞戴了一个金丝眼镜,头发依旧很整齐,但整体却给人一种经历过沧桑的感觉,两年,竟然老了这么多。
一直很难想象老了这个词竟然用在一个不到三十岁女人身上,而且又不觉得突兀。朔铭心疼,这两年在紫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以为不缺吃穿有钱花的紫家大小姐虽然带着个孩子但应该过的很如意才对。
反看朔铭,上身的品牌衬衣,下身是西裤皮鞋,腰上还捆着一条国际名牌腰带。小寸头显得非常精神。与两年前的朔铭相比判若两人。之前的朔铭邋遢不注意形象,时常两三个月理一次头发,身上的衣服经常带着泥点子,不是什么品牌货而且质感很差,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土气。也难怪凤舞珍第一次见朔铭时不顾朔铭的难堪会倒上一句你真丑。朔铭不丑,但土里土气的形象会给人减分。就算一个真丑的人,衣着得体气质不差,给人带来的第一印象也不会是丑。
喉头像是被堵住看,望着紫萱,望着孩子,朔铭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喉咙里堵着一口浓痰一样,清清嗓子,艰难的挤出表情:“坐。”
像是招待客人,不像阔别两年的请人。
紫萱也没客气,转身轻轻把门带上:“孩子困了,我怕她睡着了,你抱抱?”
朔铭很迫切,上前一步要从紫萱身上接过孩子。困顿中的孩子就像一只小刺猬,一见是一个陌生人要抱自己顿时哭了,大张着嘴能看到喉咙眼。
朔铭手被扎到一样,慌乱的把孩子赛回到紫萱怀里:“让它睡吧,十点多了还不睡觉多难受啊。”
紫萱哄着孩子,让孩子靠在身上,转个身坐在床上,轻轻拍打着还在抽噎的霈嫣。嘴里轻轻哼着,哼着朔铭从没听过的摇篮曲。
十多分钟,朔铭一直在一旁看着,连坐都不敢做,软软的床朔铭只要坐上去另一边就能感知到,他怕影响到孩子。
直到孩子睡熟,紫萱这才站起身转过来轻轻把孩子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上:“这孩子被惯坏了,从出生开始一直是抱着睡,睡着了才能放下。”
“辛苦你了。”朔铭声音很小,贼嘘嘘的眼睛小心的翘着霈嫣胖乎乎的脸蛋。心情复杂之极,朔铭多么希望能上前抱一下,多么希望霈嫣能冲着自己喊一声爸爸。但这都不可能,朔铭也不怪,要怪就怪自己没什么本事,不能给紫萱给霈嫣丁点保护,反而,朔铭还需要紫萱给与太多的照顾。
紫萱坐到一旁,少了两年前的小魔女派头,多了成熟女性的稳重与典雅,看着朔铭微笑:“你变了,一看现在就是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