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去了别墅区工地,路边有一摊血,不多,滴滴点点的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工地上的两台挖掘机停在那,玻璃全都碎了,就连液压缸都被石头敲过。打碎玻璃不要紧,花上几百块换个玻璃就好,液压缸就是看起来像不锈钢的圆柱状物体,表面要求非常光滑,一旦磨损就会划裂油封,一旦漏液压油,机械就相当于残废。这可够要命的,两台挖掘机都有一处液压缸被砸,单单这两处液压缸就不便宜。
养机械的老板把车把司机放到你的工地,肯定是要求你看管好机械的。如今出了问题,建筑公司肯定是有责任。朔铭也可以推,毕竟这种人为还是要找当事人赔偿,报警找不到人也与朔铭无关,可这样就得罪人了,多少还是要补偿一些的。
朔铭打掉话给范宇光:“你打听一下,季王庄这边有个什么很牛逼的刘老板吗?”
“出什么事了?”范宇光听出朔铭的口气不大好。
“别墅区这边刚开工,这个刘老板就把人打了,还把挖掘机砸了,液压缸也破坏了两个。”朔铭皱眉朔了情况,想了想:“你安排两个人到这来,晚上守着挖掘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还是海边。晚上有人来放把火找谁去。”
几十块钱的汽油能让挖掘机变成废铁,就算有人把挖掘机油箱戳个窟窿也要命。一箱油好几大千。
范宇光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毕竟没在季王庄这边办过什么事,当地有没有有一个刘老板还真不清楚。范宇光说:“我这就办,你还是先离开那,免得出什么事麻烦。”
范宇华是担心朔铭的安全,朔铭也知道,真要来一两个愣头青小混混还好说,要是来几个硬茬子就难办了。自己这身手退化的严重,这肚子越发的壮实了,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两年会不会被人称为将军肚啊。
朔铭坐进车里,但却没立即离开,开着车围着周围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周围有两三个村庄,到处都用白漆喷着拆字,已经有不少人搬离这里,仍有很多年岁大的人还没离开。
回到工地旁边,在车上抽了两支烟,直到范宇光安排的几个小混混进了工地这才开车离开。
回丰城的路上,朔铭就琢磨,自己是不是也要与这些社会大哥保持一定的合作关系啊。一直以来朔铭都是走的白道,时常被所谓的这些大哥欺负,虽然有时候能占点便宜,但还是吃亏的时候多。范宇光算是老流氓老混子,可就算在庞宏达身边时也渐渐的开始洗白了。庞宏达不干黑事也有些年了,范宇光自然就退出历史舞台,把混混这个行业交给更年轻的小杂毛们。
如今的建筑商,大多与这些社会渣滓有所交集,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世道如此,很多事还真需要这些流氓去办。
如今的范宇光也能找到混混,也能组织好人手来场械斗,但这些人都是扔着脸面从曾经的兄弟哥们手里借来的,没少花钱还要买人的人情。
让范宇光从新混朔铭不想,既然叫声光哥就把他当兄弟,混社会打砸抢没什么出头之日,毕竟是法治社会,到头来还是要在监狱里进进出出。所以,朔铭就琢磨着能不能结交几个社会大哥,也算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朔铭给钱买个心安,有什么事对方去处理,即便是打坏人打死人自己也撇清关系,拿捏不好尺度就是他们的问题了。虽然这样价钱也不菲,相比出事上火还是有账算的,更何况此时朔铭资本也算雄厚,交好这么一帮人好处大于坏处。
但朔铭没对范宇光提自己的想法,如果说了,范宇光肯定会把自己当年的几个老哥们介绍出来。朔铭承认,每次范宇光找来的人也都有点小本事,也都是随叫随到,但朔铭不想范宇光牵扯进来,还有一点,这种暴力手段朔铭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哪能一直假手他人。
挂了电话,朔铭去了安置房工地,眼瞅着歪斜的塔吊被拆完,固定好之后一点点的重新组装,外面的钢管架子也在拆装,尚佳轩找了一个包工头过来帮忙,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朔铭再给尚佳轩打电话,竟然打通了。朔铭说:“身体这么样了?”
“好多了,感觉死了一次。”尚佳轩笑:“这次怎么也得给我摆一桌,除除晦气。让范宇华那小子亲自敬酒道歉。”
听到对方开始恢复,朔铭也很高兴,被砸了脑袋,朔铭最大担心的是有什么后遗症,一旦脑袋里有淤血什么的就恶心了。说了几句玩笑话,朔铭就说起季王庄那边的事。
尚佳轩说:“刚才手机没电了,打完吊针回来才充上电。没想到这才刚去就有人闹事。”
朔铭问认不认识什么刘老板。尚佳轩说:“我在季王庄那边没朋友,不过这姓刘的多了,谁知道是哪个刘老板,现在这社会,卖豆腐脑的也是小老板啊。”
是这个理,但对方绝不是虾兵蟹将,能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人砸车,一定不是软柿子。
朔铭悻悻的挂了电话,颇有些无奈。你说你砸车打人什么意思,是想要工程干还是想把朔铭赶走?有什么想法划出道道来,打完人砸了车就走人算什么事。
傍晚,朔铭去接柳若寒下班,在国土外面停车场等了一会,范宇光打电话来,兴冲冲的说:“人查到了,知道这刘老板是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