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山市地域不小,郭天成从下面的区县到市区要坐半个多小时的车。
在汽车站接了郭天成,朔铭上下打量几眼。郭天成变了,有了钱就是不同。一身衣服裁剪得体,一看就是正规商场的行货,脚上也蹬着能当镜子照的皮鞋,小寸头就像刚淋过雨,像个刺猬。右手上有一处杂乱的伤疤,当时的烟灰缸碎裂一直被郭天成攥在手里,郭天成的手受伤不轻。
“我都差点没认出来,要不是你这眼神比较猥琐我还以为这站着一个归国华侨。”朔铭上前开玩笑。
“比不了某些人啊。”郭天成说:“怎么着?糜仙醉一日游?”
“你请客?”朔铭打趣,不想去糜仙醉放纵。那种肉体满足灵魂空虚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在去之前会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从糜仙醉出来朔铭又会觉得很空虚甚至有点恶心。
郭天成才不上当,若他说请客朔铭会毫不犹豫的让他请了。郭天成说:“我可是代表贫下中农来吃大户打土豪的,哪能就地反水与阶级敌人钻到一个战壕里。你以为我没有阶级立场吗?”
开几句玩笑,朔铭说:“怎么?发达了故意来请我?”
“哎,咱不带这样的,兄弟之间不好谈钱。”郭天成点上一支烟,朔铭一瞧,这人有钱就装逼,就这盒烟零售可是四十多的,真好抽吗?朔铭可是认真研究过,烟丝中可是夹着卫生纸的,他娘的,没准还是用过的。见朔铭没什么觉悟,郭天成捶了朔铭一拳:“看把你吓得,今天不用你请客,有孟梁呢。”
朔铭惊讶:“孟梁?他结婚我们份子钱可都没给,难道他还能赏你几个?”
“孟梁前几天就回明山市了,这两天一直带着媳妇四处转呢,估计是拜访长辈什么的。”郭天成说:“今天晚上他请客。”
朔铭恍然,孟梁结婚不在明山市也是没办法,结了婚怎么也要带老婆回来一趟,朔铭可没在婚礼上见到孟梁的长辈,当时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孟梁这倒插门是认真的。
朔铭说:“约的几点?怎么每次老子都没有一点消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没一次能提前想到老子。”
在汽车站外面站着也不是事,两人上了朔铭的车。郭天成出身草根,对车倒是挺有研究,虽说达不到发烧友的级别,但对各种常见车型还是非常了解。看到朔铭的车就倒抽一口凉气,等上了车就怕自己的屁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弄花了车一样,小心翼翼的坐好:“朔铭,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换了辆这么好的车?社会的蛀虫,资本家的嘴脸暴露无遗啊。”
朔铭无奈,摊摊手说:“邢大小姐给了你一百万,你爽吗?”
“那是我应得的。”郭天成与朔铭是一路人,不然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对救人本就没什么觉悟,既然救了人就应该拿到好处,理所应当。
朔铭说:“邢大小姐可没给我一百万支票,而是给了我这么一辆车。如果你喜欢,车是你的你那些钱归我,咋样?”
“你这车已经开过了,二手货不值钱了。”郭天成眨眨眼,狡辩说。郭天成眼珠溜圆就像个精明的小老鼠,要一台车有屁用,还得奔死奔活的养活这台车,钱在自己手里可是能生钱的。
“别他么的装。”朔铭白他一眼:“钱到你兜里估计花的也快,你现在手里还有一百万?”
“小看人了啊。”郭天成嘿嘿笑:“有孟梁帮我说话,搞定三个歹徒我得了二十万呢。哈哈,老子现在是百万富翁。”
随即郭天成收住笑容:“跟你这种资本家比我还是贫下中农,所以要坚定不移的站好队伍,立场问题不能乱,打土豪劣绅要当成事业,而且我要发扬光大一直干到死。”
朔铭给孟梁去个电话,这小子接听倒快,寒暄几句就给朔铭一个地址,说一会就到,这次三兄弟一定要喝高兴了。
孟梁给的地方是市区一家极为上档次的酒店,看门脸没什么,里面的装修在明山市算得上首屈一指的豪华。价钱自然也贵的离谱,听说还有什么背景,许多达官显贵都喜欢到这吃饭,装逼呗,谁在乎这顿饭钱,似乎到这吃饭就彰显高等人一样。
对这种高档的地方,朔铭很少来,自己不舍得花这份钱,嘴里还会不干不净的说一些葡萄酸的话。
停车场的保安也有眼力劲,见朔铭的车够档次,挺胸抬头收腹提臀一气呵成,穿着大头皮鞋的双脚猛的一并,啪一声很标准的敬个礼放行。
找到孟梁定的房间,一进门这小子已经抽着烟等着朔铭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