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焕身旁的警员出示了一下证件,接着解释道:“我们需要找到徐斌锐,让他配合一下调查。”
温阮眼睫微颤,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傅知焕旁边,递上了那张纸条:“今天陆柯陈的父亲打电话告诉我,秦宛当年很有可能自杀,并且和陆柯陈关系匪浅。”
“徐斌锐那伙人拍摄了秦宛的那些照片,一直以来要挟她羞辱她,不过陆柯陈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
傅知焕点了下头,伸手接过温阮手中的纸张,端详了一下,然后蹙起眉头。
根据调查,徐斌锐家长的生意在这段时间越做越差,但他却在不久前大手大脚地买了辆价值不菲的新摩托。
按照时间推断,这笔钱很有可能是敲诈勒索来的。
估计就是在一个月前,他用秦宛的照片去勒索了秦毕阳。
但秦毕阳却说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他们两个人。
许多工作室的机密,傅知焕不能向温阮透露,但是看到这张纸的时候,他也隐隐约约能猜出陆柯陈的意图。
温阮还想进一步解释:“这件事……”
“我知道了。”
傅知焕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温阮,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你先去外面的咖啡店等我。”
温阮微怔。
她看出傅知焕似乎不想让自己在接触这件事。
温阮虽然不知道傅知焕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垂下眼,点了下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交给警方来说,或许能更迅速的解决。
一位之前和温阮接触过的警员也走过来,礼貌道:“这样,温小姐,这里就交给其他同事,您先和我去外面说一下您了解到的情况,方便我们调查,可以吗?”
温阮点头,然后转过身,两人比肩朝外走去。
此刻已经打了上课铃,走廊上空荡荡的,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有许多学生好奇地趴在窗户上,或是站着门口,往人来的方向张望着。
陆柯陈似乎有意将这件事闹大。
一开始,温阮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缘由。但现在,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秦宛当年想用自己的死,换来学校对校园暴力的重视。
陆柯陈也一样,想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演出,将舆论推至顶峰。
等等…
温阮步子一顿。
如果陆柯陈想要让这件事人尽皆知,那一定会尽可能的让徐斌锐的死闹大。
所以……
“我想去天台看看。”
温阮突然说:“没准陆柯陈会在那。”
天色转阴。
秦宛在坠入那湍急的河水时,会不会感到恐惧?
陆柯陈从天台往下眺望,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缩小成了一个点。
徐斌锐没有带那把匕首。
因为早在许久之前,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那把匕首就被陆柯陈偷来,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用锋芒在自己的手掌,肩膀上划开伤痕,鲜血渗出,一滴滴溅落在地上。
然后再伸出手,按住徐斌锐的身体,不顾眼前人的痛哭流涕的求饶,将锋芒抵住了他的腹部。
撕心裂肺的痛哭,一下下刺激着陆柯陈的耳膜。
他漆黑的眼仁中看不见一丝生气,只是用无比平静的嗓音说:“向她道歉吧。”
“砰——”
而就在这时,天台的门突地被撞开。
一群人蜂蛹进来,有穿着制服的警察,面露焦急的老师,还有那位一直以来都不肯放弃自己的律师姐姐。
陆柯陈视线微偏,眼底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徐斌锐却像看到救星一般,脸上浮现喜色:“帮我!这个人疯了!快抓起来!”
“陆柯陈。”
温阮强压住声音的颤抖,无比认真而又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现在动手,是不可能被判为正当防卫,或者是过失杀人的。”
陆柯陈笑了声:“嗯,我知道。”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