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很简单,喜欢就去热爱,讨厌就去远离,烦躁就去捂耳,开心就去拥抱!
这样的钟梓汐,足以让所有美好的人和事物都去为其热爱。
女子看了一眼天边,依旧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论语·雍也》中讲“不迁怒,不贰过。”
其实后来朱熹在《论语集注》中对“不迁怒”三个字也做过类似的解释,也许他讲的更为通透。
他说“怒与甲者不宜于乙,所以不迁怒,才是最高级的修养!所以我和他只关乎我们,与别人都无关。”
这样好的才情如此通透的女子他多少是偏帮的,秦大医生在内心忍不住腹诽道。
‘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遇上贺衍晟那个囧人了,真让人难受。’
她喜欢心理学,从前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特意去修过,像秦绶这样的人看起来有些纨绔潇洒,实则内心善良。
她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这就是他们的差别所在,他会动恻隐之心但贺衍晟不会。
那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能保持清醒的大脑,甚至可以猜透温柔地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秦医生,有一件事情我还真的需要麻烦你来帮忙。”
钟梓汐逐字逐句用的都很恰当,而她恰到好处的示弱,刚好满足了秦绶内心
的愧疚。
“小汐妹妹,不用客气的。有什么事情你不想同贺衍晟那家伙说,你就和我说我不怕他的,我可以背着他帮你去做哟。”
秦绶挤眉弄眼的看着钟梓汐,她低眉浅笑这人活的还真是没心事就像小孩子一般。
真好,其实过得没心没肺一点,或许所有人都可以开心一些。
可是钟梓汐的戾气太重,她注定做不到同贺衍晟一笑泯恩仇。
所以只能将彼此推的越来越远,钟梓汐易心软她怕自己会在贺衍晟的暖心和攻势下彻底沉沦。
她哪里不知道秦绶只是说说而已,他同贺衍晟的关系,已经不能用“铁”这个字来形容。
“也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你背着他去做,也不会破会你们之间的感情。我知道我母亲的骨灰还没有落葬,尽管我不知道她现在被存放在哪里,但是我很思念她你可以代替我去祭拜一下她吗?”
她侧眸沉思的模样,很不具备攻击性,淡淡的面庞看不出喜悲就足以让秦绶足够自责。
“你放心,我知道她在哪儿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替你去看她。对不起啊小汐妹妹贺衍晟再三强调你母亲的存放处谁也不能告诉你的。”秦绶抱歉的解释。
“我知道就算你们告诉我,我还是见不着的,所以说与不说也都没那么重要。还有我想把下葬日定在5月8号,我知道你会告诉他,你告诉他我只想在那一天下葬我母亲。”
钟梓汐的眼神很坚定,手掌心不自觉的捂住腹部。
真可笑,同一天她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却被告知自己要做妈妈。
她对这个孩子很矛盾,一方面来源于她对贺衍晟的恨,另一方面她觉得是她的孩子克死了她的母亲。
这让她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双重煎熬里,所以只有这个孩子彻底没有了,她心里的负疚感才会少一点。
他限制了她的自由,她的生死,她的意志。将她整天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在受着内心的煎熬。
钟梓汐心上狠狠地盘算着‘既然如此,贺衍晟你这样在乎这个孩子?我就用你最在乎的东西去换我一身的伤痕,从此你我两清,永不相见吧!’
愤恨是会传染的,谁也改变不了自然流产这个现实。
她眼神里的恨意淬着毒聚焦在远处,汇集成一道光。
心中难掩的疼痛如涨潮般阵阵来袭,钟梓汐用力的压下去那股不适感。
而这段时间贺衍晟能感受到钟梓汐的态度在慢慢变缓,她在变温柔。
即使偶尔贺衍晟会试探般碰触到他的姑娘,她也只是淡淡的眉目微皱一下,短暂一瞬然后干净的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其余时间她依旧是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有时候下午阳光盛
开的温暖。
她就会在阳台的躺椅上,闲适地躺在上面看看书刷刷微博,平静地真如一个普通孕妇安心在家养胎。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贺衍晟多年来信奉唯一不变的理念,他能感受到钟梓汐的冷漠与靠近。
越是这个样子的她,他就越感到不安焦急。
摸不清对手的底牌和意图,才是最危险的。
贺衍晟更是尽可能的推掉所有活动专心留在家里,寒冬越来越冷。她原本就清瘦怀孕了,除了小腹微突,别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像是有了好几个月身孕的人。
小丫头越来越怕冷,尽管云山别墅整体恒温,在家里的她依旧穿着毛绒绒的卫衣,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一双大眼睛圆咕噜咚的胆怯时,好看的鹿眼湿漉漉的泛着光。
看着贺衍晟心口一热,这样的她真的很美好,这样的他们才是本该就有的样子。
从前两人在家小丫头走路也没个定性,和个小狐狸似的蹦蹦跳跳。
他心底的那根旋微崩,镌刻在贺衍晟心上的她无辜懵懂且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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