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努力让自己从悲痛中抽离,语气沙哑道:“绑架我的,还有一个是宫若欢。陆言清,你帮我查一下,宫若欢之前因为偷余沁冰的玉镯进了警察局,是谁将她保释出来的。”
宫以沫的目光中充满凌厉,那是一种决绝的态度。
“我会帮你。”陆言清拂过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语气温柔地答复。
宫以沫昏迷了一天一夜,现在又狠狠地哭了一场,此刻已经浑身乏力,饥肠辘辘。
她有些脱力地靠在床头,就在这时候,病房外的辰辰端着个食盒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麻麻,尼还好吗?”辰辰眼圈红红地望着她,显然是被她刚才那悸动的哭声给影响。
宫以沫眼眶酸涩地揉了揉辰辰的头发,“我已经没事了。”
辰辰却担忧地望着她,随后打开食盒后,亲自给她喂粥,“麻麻,尼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宫以沫颤抖着嘴唇张嘴,就着辰辰拿着勺子的小手吃了一口又一口。
辰辰见她肯吃饭,稍微放心了一点,脸上染上了一抹笑意。
宫以沫看在眼里,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滚落。
辰辰吓了一跳,连忙将食盒放到一边后,紧张地爬到床上,“麻麻,尼怎么了,不哭不哭,是不是烫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模样看上去格外乖巧。
宫以沫忽然伸手将辰辰紧紧搂入怀中,在大火燃烧的那一刻,在辰辰可能会跟着她一起被烧死的时候,多年前失去孩子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早就将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的一样,所以那么宝贝,那么害怕。
辰辰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他乖乖地坐在宫以沫怀中,一动也不动。
他舍不得麻麻受到任何委屈,这是他认定的亲麻麻!
哭了两场又填了肚子,宫以沫重新疲惫地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半夜里,火光蔓延,烟味呛咳得让人窒息,她眼前一片血红,宋薇那张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眼底含着刻骨的恨意。
“以沫,醒醒。”耳边有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响起,额头上的冷汗被轻柔地擦去。
陆言清的声音近在咫尺。
宫以沫猛然间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就看到陆言清正坐在她的床边,那双深邃浩瀚的眸子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是彻夜未眠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吗?
想到这里,宫以沫忍不住心疼道:“你怎么没去休息?”
陆言清摇了摇头,因为这次的事情,他满心自责,他哑声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宫以沫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他了,她起身抱住他,给予最无声的安慰。
陆言清像失而复得般将她紧紧地束缚在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宫以沫被抱得有些疼,但她既没有推开,也没有说话,因为她也在害怕。
要是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她就再也见不到陆言清,再也感受不到这份爱意。
她甚至不敢想象,到那时,这个看似强势的男人内心会有多痛苦。
“我要自私一次。”陆言清温热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宫以沫耳根发麻,心尖微烫。
“之前说要等你,现在我等不了了,我不要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陆言清将怀中的宫以沫轻轻推开,让她的目光直直地对自己。
宫以沫抬眸的瞬间,跌进了一双充满了坚定的漆黑眸子里。
“就算是全天下反对,我都必须要娶你。”陆言清深深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以沫,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次没有别出心裁的求婚场景,甚至没有鲜花和戒指,但是陆言清的心确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宫以沫那双澄澈的眸底有莹莹泪光闪烁,劫后余生,她忽然明白,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像陆言清这么好的男人,她愿意用一生的努力,去做那个配得上他的妻子。
“我愿意。”宫以沫哑声答复,下一刻,她的唇瓣已经被陆言清含住,那是个侵略性十足的吻,他像是忍耐许久,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灵巧的舌头缓缓地渡了过来,撬开她的牙关,缠绕着她的舌尖。
彼此的身体紧紧相贴,灼热的气息交缠,像是在通过这个吻来确认彼此是真实存在的。
宫以沫这次没有害羞躲避,也没有任何窘迫,她主动伸手勾住他的颈项,任由陆言清将她慢慢地压倒在病床上。
窗外的月色笼罩进来,房内的俩人痴缠而暧昧。
宫以沫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陆言清的温度,只有面前这个男人,才能抚平她内心的不安和阴影。
他是她生命中最亮的一道光。
这一瞬间,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想要把自己交给他,她颤抖着去解开他的衬衣扣住,陆言清却在这时忽然停下这个热吻后,伸出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他眸光带着笑意调侃:“夫人今夜如此主动?”
宫以沫后知后觉地感觉羞耻脸红,这种时候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脱口而出道:“你不想……要我吗?”
随着她这话落下,她明显感觉到陆言清抓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眸色渐深,以至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面上明显带上了一丝压抑和隐忍。
宫以沫毫不避讳地用那双充满朦胧水意的眸子望着他,这举动无异于勾引他。
陆言清良久才叹出一口气,他的嗓音沙哑,凑在宫以沫耳畔缓缓响起:“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他原本就准备点到即止,这个小女人却敢如此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宫以沫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脸霎时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