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就抱着玉池转身走了。
玉池没什么事,只是喝醉了,花满楼便想让她先休息去,等一会儿,他托人去买醒酒汤来,等她醒来,喝上一碗,便能好受些。
怎么说呢,想得倒是挺好。
只可惜,这蛇妖喝醉了,和凡人喝醉了,可实在是大不一样。
她先是化出了原型,眯着眼睛缩在花满楼怀里,花满楼拍一拍自己的床榻,对她柔声道:“玉池,过来躺一会儿。”
黑蛇娘子吐了吐殷红的信子,发出嘶嘶地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了,居然还配合得很,慢慢地爬到了床榻之上,还非常自觉地探到了锦被里头盘好,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来。
花满楼道:“玉池先休息,等一会儿,我来给你送醒酒汤,好不好?”
玉池没有说话。
花满楼就当她同意了,站起来转身想走。
黑蛇娘子忽然蹿了起来,缠住了他的手腕,她模模糊糊的大脑好似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只是个空被窝,没有花满楼在!
可恶的花满楼,居然拿空被窝糊弄我。
她冲着花满楼不满,细细的身子晃来晃去,就好似眼镜蛇攻击的前摆一样,花满楼的神色却一如既往,只道:“玉池不休息么?”
黑蛇娘子的竖瞳又缩紧成了一条线,她忽然低头,看见了花满楼细细的手腕。
他身材匀称而精壮,但是手腕和脚腕却细得惊人,有一种骨感般的美。
玉池的尾巴尖尖忽然愉悦地摆了摆,然后身子又游动起来,将花满楼的两只手腕都死死地捆起来,好像是牢房里的犯人一样。
花满楼竟也随她胡来。
玉池把自己绕成了一个结,将花满楼束缚起来,黑蛇娘子愉快地口吐人言:“我的!”
花满楼:“噗嗤。”
他忍俊不禁,笑道:“什么是你的,玉池?”
玉池非常坚定的回答:“你是我的,花满楼,我才不会把你让给旁人!”
花满楼道:“难道我竟是个香饽饽不成?”
黑蛇娘子吐了吐舌头,晕乎乎地道:“香?的确是香的……呜呜呜,花满楼,你好香,我好喜欢你……”
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热情的表白之语,倒是让花满楼忍不住笑了起来。
黑蛇娘子喝醉了之后,会化身锁链,把自己喜欢的男子锁起来,这或许是个非常独特的现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花满楼本来是打算和陆小凤继续喝酒谈天的,但是由于玉池霸道的行为,这个活动不得以改成了他谈天,陆小凤喝酒了。
花满楼道:“陆小凤,近日我正好想要调查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陆小凤的回答不出所料:“哦?什么事情?”
迷题之于陆小凤,正如那闪亮亮的银币之于乌鸦,是绝不可能拒绝的东西。
即使他已是个成家的人,但这一点却是不会变的。
当然了,他那不嫌事大的兔兔老婆如果在凡间的话,估计也一定会去凑一凑热闹的。
花满楼话锋一转,忽然道:“说起来,谷姑娘呢?”
陆小凤道:“她还在月宫,有事情没处理完。”
花满楼点点头,道:“原是如此,想来要在人间常住,月宫上的事务的确要好好打点一番才是。”
陆小凤道:“不是,她和别的兔打麻将,输了一箩筐白萝卜,气得发誓不赢回来就不回人间。”
花满楼:“……”
花满楼面不改色:“谷姑娘乃性情中人。”
陆小凤道:“还是说说你要调查的那件事吧。”
花满楼道:“好。”
花满楼把玉池讲给他的那件事告诉了陆小凤。
来自岭南的可怜女孩、极阴的命格、别苑之中的老道士、割喉放血后留下的血池……京城郊外的别苑。
陆小凤的脸色也已变了。
这实在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加入这件事是真的,那该有多少个无辜女孩子的鲜血,才能把那一整个池子给灌满,而京城的郊外……假如真的存在这样的妖物,那妖物又究竟想干什么呢?
那老道士与蛇女玉池交手,玉池奋力逃脱。自玉池逃脱,已过去了整整两天,有活口脱出两天,那别苑之中的人是否又已转移了呢?
这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活儿。
不过,花满楼已先托人去查那别苑是在谁的名下了,他的六哥乃是三年前的新科庄园,如今在朝廷里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与诸葛神侯、六扇门皆有交情,在加上花家的势力分布广泛,任谁见了花满楼,都要叫上一声花七公子的。
只是要查一个别苑的归属,这并算不得什么难事,想要卖花满楼一个交情的人,那可实在不少。
就在他与花满楼交谈之际,就已有人上门拜访了。
这人乃是六扇门的一个捕头,名叫蒋龙,从前也同陆小凤花满楼一起查过案子。
蒋龙是个很周正的年轻人,对谁都是一副笑面,品行也不错,他似乎是忙着什么其他的案子,只是顺便路过百花楼,便过来把花满楼所托的事情告诉他。
京城、京郊的宅子,户主都是非富即贵的,而花满楼要问的那一座宅院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