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满楼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是否还会认为,这是一个至纯至信、无辜可怜的蛇女呢?
她的语气却仍是委委屈屈、抽抽搭搭的。
玉池说:“其实,让我不难受的法子也很简单,花满楼,你要不要听一听?”
花满楼侧耳过来,温声道:“玉池姑娘,请尽管告诉花某。”
玉池的双臂就缠在了他的身上,她忽然凑了过来,在花满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吻住了他的下唇,口齿不清地道:“要这样……要这样才能好……”
第119章
一条蛇的吻是什么滋味的?
冰冰凉凉、唇齿之间也带着一种冷而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又有些甜丝丝的,有玫瑰蜜酱的味道。
——这或许是因为,她在嗷呜一口直接吞了一整只烤鸡之后就开始和花满楼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自己为什么受伤,说到激愤之时,花满楼非常适时的给她嘴里塞了玫瑰鲜花饼,以安抚她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是直接塞嘴里……那是因为玉池的双臂一直环着他的腰,时不时还蹭一蹭,花满楼倒是想塞她手里,碍于实在没机会。
然后,黏糊糊喜欢撒娇的蛇女口齿不清地和他说谢谢,用心地把鲜花饼一口一口嚼了,很不意外的……噎住了。
花满楼:“……”
花满楼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体贴的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杯,递到了玉池的唇边,玉池微微低下头,用牙齿咬住了杯沿,小口小口的喝水。
所以她的唇齿之内,满是玫瑰甜酱与烘烤过的糕点的香气,她环着花满楼的脖子,眯着眼睛,侧着头,轻轻地去吮。花满楼的嘴唇并算不得太薄、不显薄情,却也并不丰厚,不显浪荡与多情。
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虽然被刮的很干净,但男人嘛,毕竟是没办法做到面白无须的,玉池贴着他,就觉得自己的下巴上也有一点点微痒的刺痛。
蛇女玉池这举动未免太过,她忽然凑上来就吻他,简直让花满楼的大脑一时之间也已一片空白。
他的手忽然下意识的扣住了玉池的腰,手指不由自主有些用力,在玉池苍白的腰肢之上留下了五个明显的指印,娇气的玉池小小的痛呼一声,在他的呼吸之间小声地请求:“花满楼,轻、轻些……”
她紧紧地环着花满楼的窄腰,即使他的手此时此刻令她感到难受,她也紧紧地依偎着花满楼,好似是一个新婚的小妻子,正在对着她的丈夫一样。
她又啄了啄花满楼的唇,好似讨好。
花满楼竟已好似像是一块石头。
他的手慌忙松开,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他整个背往后靠,有些无措地贴在椅子背上,整个脊背都似乎已僵直了。蛇女如灵蛇、如藤蔓一样的手臂灵活而柔软,攀在他的脊背之上,在他因为紧绷的背肌之上轻轻扫过。
他的手忽然紧紧的攥了起来,攥住了自己的广袖,在那布料之上留下了深深的褶子。
花满楼家中巨富,他从小到大也从不缺钱,但他对东西却是很爱护的,从来也不会如此糟蹋衣裳。
但……今天是个例外,因为他几乎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他乱糟糟的,只觉得进退不得,推开玉池、怕她伤心,不推开玉池,自己又如何能这样心安理得的去享受这天真烂漫的蛇女呢?
所以他竟只能一动不动,只能好似无措、好似无助一般的攥住了自己的拳头,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就见指骨的部位,都泛起了一种不正常的红色,紧实的小臂之上青筋暴起,竟是有些令人害怕。
可蛇女玉池又怎么会害怕呢?她实在是一条黏黏糊糊的蛇美人,花满楼动都不敢动一下,她就凑上来,亲亲花满楼的嘴唇,又亲亲花满楼的脸颊,最后还变本加厉,要去亲亲花满楼从衣襟里伸出来的那一截脖颈。
他因为无措,已微微地昂起了头,露出了脖颈的形状,还有不断滚动的喉头,这男人着实是有点奇妙的,长了一张如此温柔、如此温润的面庞,清风霁月,可是你若亲自上手去抱一抱他,却能发现这个人的身上被肌肉均匀的覆盖,没有一丝多余而软弱的赘肉,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只是却被藏在了名贵的面料与流畅的剪裁之中。
蛇女冰冷而带着玫瑰甜酱香气的呼吸落在花满楼的喉结上时,他的皮肤就一阵颤栗,浑身的寒毛都已竖起,喉头无意识的滚动着,好似在吞咽,那双毫无焦距的双眼睁大,望着屋顶,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脆弱感。
但他明明不是一个脆弱的人,玉池身受重伤,就连攀着他脊背的手都没有多少力气,蛇尾虽然看起来可怖,但也没有什么攻击性,花满楼又焉能不是她的对手?
可他的的确确是动不了的。
直到玉池伸手要扯他的衣襟,花满楼才如梦初醒,他啪得一声就抓住了玉池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他的眼角都已红了,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里甚至也流淌出一种湿润的责备来。
玉池嘤咛一声,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她的声音真的很疑惑,好似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花满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沙哑地道:“玉池,停手。”
玉池还是不明就里,只问:“停手什么?我的手没有在动呀。”
说着,她忽然用手指在花满楼的手心里挠了挠,又轻又痒的。
花满楼几乎想立刻松开她的手了。
可是他又不能放开她的手,蛇女玉池实在是一个非常大胆的女孩子,已连他的衣襟都扯开了几分,若是不管她,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花满楼叹气。
他只道:“玉池,不要这样。”
玉池的手还被他攥在手心里,冰凉而柔软,她连一点挣扎都没有,乖乖地把手给他攥着,又轻轻地把自己的头搁在了花满楼的肩膀上,道:“你不喜欢么?”
她的声音好似又带上了一点哭腔。
花满楼怔了怔,涩声道:“你不需要做这样的事情,你本就可以一直住在我这里,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他还是认为蛇女是在“报恩”。
花满楼讨厌玉池么?自然不,他几乎不会讨厌任何一个人。
而且他也并不讨厌玉池这些过于逾越的举动,她的确是一个像蛇一样灵活而柔软的女孩子,腰肢摆动起来,有一种又妖又娇的美感,令他觉得自己整个人也像是要被她所缠绕起来了一样,他的小臂放在她的腰窝处,要撑着她的身子不向后倒去,但是她的腰眼触碰上他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