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墨跟程耀司一前一后的出去,剩下的人也停了动筷,随意聊些茶余饭后的事情,嘴上虽都默契的不提,可心思各怀。
眼见那俩人几分钟了也没回来,博恒的赵晔道:“咱们接着吃吧,先不等了。”
卓尔应和两声,扭头对珊姐小声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的事儿?我看你淡定得很。”
珊姐晓得卓尔这是不满她瞒着他,也低声:“我也是刚知道没多久,程总的事情你比我清楚,说不定没多久就散了,谁能想到他忽然换了路数了。”
卓尔盯她一眼,对珊姐的话半信半疑,但两人此时脑子里琢磨的东西却是异曲同工。
程耀司对林惊墨这样有别于往常的上心,也不知是福是祸。
过了近半个小时,一服务员进来拿林惊墨的包和电话。
桌上众人又是一阵含义莫名的沉默。
……
大门打开,程耀司径直走向厨房,没多久,端出来一碗汤放在林惊墨跟前的茶几上。
有淡淡的红糖味儿散开,林惊墨一瞅碗里,红褐色的汤水上飘着几个枣。
回来路上,程耀司叫阿姨临时煮的。
枣在碗里来回撞,但又不止在碗里,林惊墨心里也是,她嘴上却这么说“我肚子不疼不用喝这个。”
“还怕苦么。”程耀司举起碗在自己唇边碰了下,微尝了味儿:“不苦。”
林惊墨不爱喝红糖,腻烦那个味儿,但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再坚持拒绝,一接碗,大口大口灌了。
出乎意料的,程耀司家阿姨煮的这碗汤挺杂糅,虽然有红糖,可林惊墨接受度很高,她想,找个机会得问阿姨要一下方子。
喝完后,林惊墨跟着程耀司进到他书房。
看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本熟悉的东西。
林惊墨高中时候喜欢买各种各样的日记本,那时候很流行没有格子的带插画的漂亮本子,她用来写日记的,是她最喜欢的那个,很厚的胶套订装,封面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老化痕迹,就像昨天才丢失的一样。
程耀司递给她,林惊墨却不接,她甚至后退了一步,“扔了吧。”
“为什么,后面还有很多没写完。”
他说着,随意翻开两下,纸张在空气中发出哗哗的声响,林惊墨看见上面自己曾经留下过的笔笔记忆。
触目惊心。
她一个箭步上前,程耀司反应不及,林惊墨将日记本夺过来,拽开两边就要撕掉。
但胶套本牢固,林惊墨这一下没造成任何损坏,程耀司一怔,握住她手腕:“你做什么?”
林惊墨挣不开他的力气,手腕动都不能动一下,气愤地抬眼厉声道:“处理我的东西,跟你有关系吗?”
程耀司眼眸一暗:“怎么,你现在不说她了,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声音不重,语气也很淡,林惊墨听起来全都是讽刺,刚才在客厅里短暂的温馨气氛全成了泡沫。她冷笑一声,也缓了情绪:“我一直知道,你很希望她回来吧,可惜,她回不来了。”
程耀司深深凝视她,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林惊墨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把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给强行抛弃了。
日记本还是没撕成,林惊墨抢不过他,程耀司重又把它锁回保险柜。
那天晚上,林惊墨一句话不愿意再跟他说。
明明一切摊开,却又蒙着重重的雾霾。
……
蓬莱汇某顶级会所。
会所里消费的大多数都是精英阶层,游戏房使用概率很低,今晚却灯火大亮。厉铭泽饮一口酒,见唐天与结束了一盘游戏,一拍身边女孩儿的腰,示意她离开。
女孩儿也就二十岁出头,这种高级会所,超过25岁的,价值便大跌。
她经过唐天与,用眼梢在他脸上勾了一下,何其风情万种。
唐天与先前对这种只有无视,但现在,他总算能领会到更深的意思,冒着得罪厉铭泽的风险来勾搭他,在她眼里,是因为自己比厉铭泽更好骗。
唐天与轻笑了下,把耳机取下来,坐到厉铭泽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