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司脸色铁青,林惊墨下意识看向虞晚,只见陈医生竟也在,这会儿正拿着她跌在一边的外套往她身上裹,虞晚自顾不暇,似没注意到他们这的情况。
但陈为清却是看到了。
程耀司拽着人小姑娘一副抓奸的表情……难怪,难怪刚才他车开得那么快。陈为清心口猛震,感觉自己就站在火山口,窥见了即将爆发的火山,还不忘侧身挡住虞晚的视线。
林惊墨使劲儿把手抽出来,不是很懂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她打的是肌肉小帅哥,又不是唐天与,他哪门子的火气?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抬头,程耀司盯着她从上扫到下,又从脚尖回到她脸上,目光又缓又重,下颚的肌肉跟着绷起。这样极具压迫感和侵略意味的眼神,寸寸带刀,方才被几个半裸帅哥包围着仍旧毫无心理压力的林惊墨,顿时有一种被他的眼睛剥光了的错觉,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皮裙开低的领口包裹着的两团白皙软嫩也跟着晃。
旁边的小帅哥被林惊墨打得正爽,尤其林惊墨漫不经心的表情,越是不在意,他越想看她沉迷的模样,恨不得叫她的高跟鞋踩在自己身上,脑子里构画的场面进行到一半儿硬生生打断,虽然来得都是客人,他还是忍不住道:“嗨兄弟,别打扰姑娘们。”
程耀司也不吭声,眼睛一瞥,看似轻飘飘,小哥却感到脊背发凉,心底立刻明白,这男人他惹不起,灰溜溜转身到另一边的舞台去了。
林惊墨也穿上外套,跟虞晚坐在一起,对面的沙发上,两个男人并排,一人盯着一个。
这场景,简直家长抓包小学鸡逃课既视感。
陈为清捡起地上的小皮鞭,前面的小穗穗被他摇的哗哗响。
“玩儿挺花啊。”他用小皮鞭抽打到虞晚眼前的桌子上。
虞晚小声道:“我又没玩儿……”
她心想陈为清跟林惊墨不熟,肯定不敢说林惊墨,却不知这句话出口,林惊墨对面的程耀司提唇冷笑。
林惊墨看得心里一咯噔,忍不住揪紧身上的衣服。
虞姐你太怂了!说好的姐姐妹妹站起来呢!
陈为清心里也是一咯噔,怎么旁边这人就打算这么明目张胆的撬外甥墙角了吗?
虞晚思路慢一拍,没察觉出不对劲,见程耀司盯着林惊墨面色难看,还以为他是为唐天与抱不平所以才不满意呢。终于找出点护小鸡的勇气,脸一抬对俩人说:“这是我包的卡座,你们要玩去别的地方。”
林惊墨欣慰地看了虞晚一眼:对,就这么跟他们刚!
“我们又没打扰你们,这里没位置了,拼个座。”
陈为清用眼神劝退了一个想要过来搭讪的男人:“再说,你们两个女孩子,这里异国他乡不安全。”
最后,他拿出了杀手锏,神色淡淡道:“虞晚,你要是对我没想法,怕什么和我坐一起。”
虞晚似听到什么笑话般夸张的哈哈大笑:“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行,你就坐着,看我怕不怕。”
林惊墨还来不及阻止她掉坑,虞晚就把话撂地上了。
得,姐姐妹妹站起来后半场要变小学鸡斗嘴。
两个男人加入,肯定不能再喝果酒了,叫服务生上了几杯特调酒。
与此同时,虞晚开始为自己的冲动经不住激感到后悔,“都是你们,帅哥都不往我们这跳舞了。”
可不是么,这俩门神一样坐在这,谁过来谁被眼刀子扎,几次下来,肌肉小帅哥都绕着他们跳。
陈为清灌了半口酒,最初的震惊过后,他已接受自己的老板的抽风了,甚至,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心情,此时,他眉眼透露出一点戏谑,“他们跳舞有什么好看的,你忘了我们东岸舞王了。”
“咳、咳……”程耀司一瞥林惊墨,又飞快的收回视线,手背擦了擦嘴角咳出的酒水,低骂:“你找死是不是。”
虞晚笑倒在林惊墨身上,趴她耳边小声道:“他上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天天混夜店,那些夜店啧啧……”
最后两声意味深长的啧啧,其间如何放浪形骸,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程耀司往沙发背上一靠,自顾自解开胸前那颗纽扣,声音缓缓,一击即中:“你们两个夫唱妇随,也是那时开始的吧。”
林惊墨明白过来,这仨原来是大学同学。
回忆起大学时光,似有无数的话能说,林惊墨负责听,但虞晚没拉下她,偶尔问她几句,气氛还算融洽。
只是,这夜店里的暖气开得足,屋子里估计有二十六七度,俩人原本穿得火辣,他们一来,便只能硬裹上外套,没多久,林惊墨就觉得热,一杯一杯冰凉凉的果酒送入口,结果越喝越热,拉了一侧领子下来,露出半边肩膀。
卷烫过的长发披散,她陷在黑色的大外套里,修长的小腿和雪白的肩颈宛如破土的花蔓,舒展着,窈窕着,诱人着。
一道灼热的视线,林惊墨不用看,也知是谁,余光里,她的高跟鞋跟他的脚尖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程总,你也跟着抿果酒吧,不还吃着药呢么。”
陈为清见他举杯子,出言提醒。
“他怎么了?”
虞晚关心道。
“地震时候被砸了,脑袋后面淤血还没散呢。”
虞晚一听,赶紧也劝:“那你别喝烈的了,小心明天头疼。”
林惊墨眉心微微一缩,却没去瞅他,听得对面男人固执道:“死不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良言难劝要死的鬼。
心里虽然这样嘲讽,林惊墨还是把旁边的果酒架子往他那边挪了挪,随即就扭头看表演去了。
几秒后,身边虞晚小声在那嘀咕:“死不了你喝什么果酒。”
林惊墨无声怔了怔。
陈为清看在眼里,真感觉虞晚这女人带不动,又觉得她迟钝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