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璇:说实话,有点刺激。
晏迟:呜……
为免有人忘记,提醒一下殷璇的小名叫乾君~。那个说要养肥的!我看到你了!给我追更!(超凶)
第55章 心尖雪白
他哭得喘不过气, 掌心一片湿·腻汗液,紧紧地抓着殷璇身上滑落到一半的外衣。
赤红的帝服上布满图纹金线,丝线组成的龙凤图交叠在一起, 用的是双面三层的绣工, 内外俱是完整一体、尊贵不凡。
而就是在这件至高无上的衣饰上, 却沾满了青锋滴落血迹时的余殷,充斥着背叛的味道。
殷璇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他?这个人来到她身边之后, 到处都是晶莹剔透、一触即碎的。她把人往心尖儿上疼, 为他筹谋前程、布局设计, 为他排除障碍、让晏迟能走的更稳、更平顺。
自他有孕以来, 别说是侍寝, 就是温香软玉在怀,殷璇也未曾真正地碰过他。此回骤然临幸, 反而动作粗暴,触在肌肤上的力道又重又紧,指节将霜白肤色烙出斑斑青痕。
寻常时有殷璇怜惜,尚且疲累不堪, 如今这样哪里是轻易能受得住的。
晏迟连握紧她衣衫的力气都没了,耳畔到脖颈间俱是对方的气息,滚·烫如岩浆地浇盖过来,女声喑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屏风之外, 鲜血尚涌流。
雨挟雷霆。
晏迟缓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哽咽、沙哑, 带着微末的哭腔和气音。
“……殿选……殿选之后。”
殷璇直直地注视着他,火气消下去一些。殿选之后江情入宫,那之后的相见实在很少,几乎只有在藏书阁的那一面……
而那一次,晏迟是有提起的,他是想告诉自己的。
殷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掌心绕到对方的脑后抵住,封住那双唇。
她宛似一头沉潜于深渊中而忽醒的龙,在触及逆鳞时便可让阖宫动荡,诸多人命,俱不够填塞刀口。
或许用另一种说法,她在心爱之人面前更像一只炸了毛哄不好的大型猫科动物,此刻嗅到了危机的味道,急需一些能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的安慰。
晏迟的唇被咬出血痕,一点点地往下淌,再被对方舐去。他的舌尖都是麻木的,快要被吻到窒息。
珠帘震荡。
深宫又遇雨,天边的雷霆闪电投映过来,满地狼藉。
外面还有宫人,还有跪而待命的人,他身怀后裔,却被圈在这里承欢于帝王身下,行事之放·荡,举止之荒唐,几乎可以传遍阖宫,实在令人不齿。
可当殷璇稍稍分开双唇,看向他时。晏迟一切有关于这些的思绪骤然崩坍,他看向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密密的羽睫与眼眸中央,一捧墨色浸透,专注得有些执拗地凝视着他。
“……妻主。”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伸手环过对方的腰背,掌心覆盖在脊骨间,“我……”
“别求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殷璇实在算是非常了解他了,“什么话都不要说。”
她低低的嘱托,却能让人从中听出令人脊背发寒的凛冽戾气,聚而不散地酝酿在语句与舌根之下,比那些战场上的硝烟更为可怖。
殿内炉香浮动远,殿外风雨吹更寒。
在这架薄薄屏风之外,宣冶站立在阶下,将耳畔那些声音荡除脑海,眸光默默地注视着跪在殿上满脸焦急的阿青。
她无法说出话去安慰对方,即便知道陛下不会真正对晏郎君怎么样,但关心则乱,这时候的安慰往往无济于事。
她只能陪着对方等待。
窗外乌云蔽月,星芒寥寥。
耳畔的声音从一开始哽咽低泣,再到最后的哑声求饶,到了最后,连几句哭声也说不出来了,屏风之内,寂无声息。
宣冶长叹一声,按住阿青的肩膀,低声道:“再等等。”
没有等来赦免,殿门却被轻轻叩响。宣冶应了一声,让人进来,见点禅身沾风雨,见到内中情形吓了一跳,随后连忙道:“宣姐姐,徐长使那边儿,说……说他……”
宣冶心中一紧,追问道:“怎么样?”
“安太医说,徐长使油尽灯枯,也就……半个月的时限了。”
阿青猛地回首,眼里的泪忍了一夜,终于还是无声无息地落到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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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迟后来是真的昏过去了,他半梦半醒之间,能感觉到对方埋在肩头低哑的轻语,感觉到似被野兽扼住咽喉的危险冰冷,与刺骨的寒。
冰火交织,一重是滚·烫的,像岩浆烧灼肌肤,一重却寒得要命,从骨缝里往上钻。他根本分不清哪一块身躯才是自己,或是全都麻木了,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触觉。
郎君孕育孩子时,无论是内中的孕腔还是外面的每一寸肌肤,触碰到都会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小腹下方等不能够详细描写的地方。
这一回被里里外外的折腾透了,殷璇恼火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晏迟后面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却还是不敢松开手。
一旦他有一些拒绝拥抱、想要退缩的念头,就会被殷璇抱紧,做得越来越狠。
晏迟脑海中不大清醒,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错杂记忆。他梦到曾经的往事,那些一分一秒都刻在骨头里的往事。
幽梦楼中锻炼过许多身体技巧,有些尚且说得出口,有一些则是给有癖好的达官贵人准备的。青春貌美的少年郎跪在女人们的身边,乖顺可欺,口舌工夫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迎来过往的人都是有官爵加身的皇亲贵胄,无论是哪一位伸出手,跪着侍奉的少年们都要任由她们探入衣襟,随意亵玩。
当时晏迟还小,被秦爹爹带在屏风外看过一点。被教导说,如果做不到最好,就要像他们一样,成为低贱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