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对他也早已熟悉,点了点头。
凌北墨便一把将夏嘉宁抱在怀里,逗着他一路笑呵呵的往前去了。
叶承安过来时,瞧了眼跟个孩子一般逗着夏嘉宁玩的凌北墨,微笑:“这个十三殿下倒是有心了,这几日夏家的事,多亏了他使人帮着操持,不然你一个女儿家,我又不熟京城事物,只怕真的忙不过来。”
夏娆想着自上次之后,一直没再露面的燕诀,淡淡而笑;“表叔当真要走吗?”
“嗯,今年春闱又没考上,我也考乏了,回去县衙谋个师爷的小差也不错。”叶承安坦荡的笑。
“表叔是看到了官场的本质。”夏娆也跟着笑。
叶承安见她一眼看穿自己,忍不住笑她:“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这小丫头有时候还是愚笨些好。你娘亲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看得透,才得了个英年早逝,你若是学了她,往后那么长的路可怎么走?”
叶承安对这个表侄女虽然不算亲近,可越是接触,便越是怜惜她身世可怜。
如今好容易出嫁了,却还是犹如浮萍,无依无靠。
“表叔觉得宁宁可乖巧?”夏娆问他。
叶承安瞧见跟自己那可怜表妹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的夏嘉宁,笑起来:“自然是可爱乖巧,若不是你将她交给了柔福公主,我都想将他带到身边。”
“若是日后有机会,恐怕就要辛苦表叔一阵子了。”夏娆笑起来。
叶承安不明白她的意思,夏娆也未曾多解释,回头瞧见等在马车边聂少夫人母女,这才走了过去行了礼。
“多谢夫人今日过来。”
“夏姨娘,你别伤心。”聂茹苏软着声调,小心的劝慰。
夏娆揉揉她的头,瞧着聂夫人,道:“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不日妾身定当登门道谢。”
聂夫人只怜爱的看着她,道:“夏姨娘要照顾好自己才是,不可太过伤心。”
夏娆一一应下,又与此番过来的其他人都道了谢,才带着夏嘉宁一起回别院去了。
不过凌北墨是一直坚持着送她的车马到了别院门口,看着她们姐弟平安入了府,这才离开的。
夏娆这厢刚进府来,就见澜沧过来。
“夏姨娘,王爷来了,在书房等您。”澜沧道。
“我换身衣裳就来。”夏娆浅笑着说罢,就要走。
澜沧忍不住道:“爷这几日没有回来,是因为在处理九皇子的事……这几日宫里应该就会传出消息了,爷受了伤,但没让奴才们告诉您。您一会儿,别惹爷生气。”
阿蛮皱皱眉。
不管怎么说,姨娘家人才刚去世,澜沧不仅不安慰,反倒让她别惹世子爷生气……
夏娆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澜沧这句话,只道:“可给爷用了药了?”
“已经用过了,暂时没什么大碍。”澜沧道。
“那就好。”夏娆说着,就牵着夏嘉宁走了。
没等多久,夏娆就换了身梨花白的长裙,到了书房来。
来时,燕王爷正在跟燕诀说着什么,待夏娆进来后,燕王爷便停下了嘴里的话,跟夏娆道:“过几日太后宫宴,太后原本打算邀请你,你可想去?”
“妾身身份卑贱,不敢登辉煌之殿。”夏娆垂眸应答。
燕诀不喜欢她这般贬低自己,可她的身份又的确只是个妾。
“与我一道过去便是。”燕诀道。
“你若不想去便不去吧。”燕王瞧着半点眼力见没有的燕诀,道:“她如今刚父母双亡,让她此时入宫,少不得麻烦,与你去了,你多半要被南烟公主缠上,如何顾得上她?”
燕诀皱皱眉。
燕诀看了看夏娆,几日不见她了,那晚之后,也不见她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听澜沧的回话,她安静的好似转了性子似的。
燕诀忽然有些后悔那日那样对她,可一想起她居然用避子药,便又怒气难消。
“也罢。”
燕诀淡漠一声,便不再看她。
夏娆始终低垂着眼眸,眼泪却不知怎么的,在眼底打转。
燕王也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异常来,不满的看着燕诀;“你不是受伤了吗,还不赶紧让夏姨娘看看?”
“不必了。”燕诀淡漠拒绝。
“夏姨娘的医术可比那些庸医厉害,她愿意给你看,是你的荣幸,别这般不知趣。”燕王脸一冷,便露出平日里那副威严的模样来。
燕诀面色微沉,夏娆立即行着礼,道:“妾身听澜沧说了,爷的伤势已经稳定了,普通的大夫小心伺候着便可。妾身今儿疲乏,若是王爷没有其他事情,妾身可否先行告退?”
“你倒是贴心。”燕王瞧着夏娆,眼神又软了些:“也得亏有你在诀儿身边伺候着,本王也才能安心些。听闻你已经见过越姬了,越姬是那样的脾气,你不必放在心上,有本王护着你,她胆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本王绝不轻饶了她。”
“多谢王爷,妾身相信世子爷会保护好妾身的。”夏娆微笑着抬起头来,心中的情绪已经全部掩藏好了。
燕诀听到她这句话时,放在一侧的手,才终于微微收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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