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迎春说完,夏娆也觉得邪乎,干脆也不再多想了。
起身更好衣,夏娆就去给燕诀请安了。
“姨娘稍候,奴才这就去通传。”澜沧让夏娆在门厅里稍等,就往里间去了。
夏娆还有些不放心,毕竟昨儿她可是拿燕诀当挡箭牌的。
“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燕诀的声音,夏娆这才解了斗篷放下手炉,规规矩矩往里间去了。
不过燕诀房里也极少点炭火,房间里都是冷冷清清的,虽然出了十五,天儿已经暖和些了,夏娆还是冻得恨不得缩起脖子。
“妾身给爷请安。”夏娆行礼。
“听人说,昨儿沈家小侯爷被打下不了地了。”燕诀由人服侍着穿好衣衫,才淡淡看向她,却看她一身素兰色窄袖长裙,乌黑的长发编成鞭子全部盘起,只簪着两朵珠花和一支步摇,配着她那张婴儿肥未退的白嫩小脸,倒是清新可爱。
燕诀看她似乎有些心虚,眼珠动了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才听她道:“妾身那是分筋错骨手,替他治病呢。”
“撒谎越来越顺畅了。”燕诀屈起手指,便在她头上敲了下去。
夏娆疼得捂住头,看他要往外走,才忙跟上,道:“爷,妾身知道错了,往后绝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召都不见,谁来都不理,再不给您惹是生非。不过镇北侯府那儿,妾身是真的不能再去了。”要再去,以沈易奇的手段,肯定二话不说先一剑捅死她。
“你还有自知之明?”燕诀睨她。
“那是,妾身虽笨,可跟在爷这般的聪明人身边久了,总也要变的聪明些。”夏娆笑。
燕诀早对她的马屁免疫了,等用过了早膳,才跟她道:“每年开春的第二个月,皇上都会携诸位皇子公主及年轻朝臣们去行宫春宴,届时,你若能有哄皇上或公主开心的办法,我便替你了了镇北侯府之事。”
夏娆哑然,她要是有这本事,还能叫凌南烟使出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来?
夏娆打量着燕诀,今天的他不那么阴气沉沉的他,似乎更帅了,把他洗白白送给凌南烟的话……
燕诀似乎察觉到她在想什么,冷淡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书房了。
今儿休沐,他不必去上朝。平素休沐日,他都会去别院,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王府甚好。
“阿蛮,你说是不是讨好皇上更加容易?”夏娆问。她穿越来这大半年,以为自己肯定跟高高在上的皇帝八竿子打不着,也未曾打探过关于他的消息,如今燕诀却给她出了这么个难题。
但她才问完,阿蛮便语气冷淡道:“皇帝阴险胜过世子百倍,且以把人玩弄在鼓掌为乐,姨娘最好不要让他记住你。”
夏娆听出阿蛮警告的意味,看了看她,她却只黯淡的垂下了眼眸去藏住了情绪。
上午夏娆又调配了些药出来,能让伤势好的快一点。
药还没做完,就见迎春高兴的进了来:“姨娘,您快去前院吧,夏夫人来王府看您了,还带着夏府的小公子。”
夏娆眉头立即紧锁起来,夏家那个势利眼的继母来了就罢了,怎么还带着弟弟夏嘉宁来了。
迎春见她仿佛不高兴,小心着道:“姨娘,您不想去见吗?”
“上次宸皇贵妃赏赐的首饰全给我戴上。”夏娆眸底微黯,她倒要看看燕王妃把夏家人全找来,要做些什么!
夏娆刚到前院时,就看到了一身打眼的大红色锦袍满头珠翠的妇人,正端坐在厅里挑着小拇指喝茶。
她身边的婆子刘桂花远远瞧见夏娆,立即就跟那妇人道:“夫人您瞧,咱们小姐可神气呢,上次她可是当着王府下人的面,打了奴婢的脸。奴婢是代表您来的,她打了奴婢,岂不是打了您的脸?”
“这小蹄子……”妇人眼珠子一瞪,眼角厚厚的脂粉都快掉了下来。
等夏娆一进来,妇人故意扭过了头去佯装没看见她,等着她给自己行礼。
夏娆却只瞧着坐在她身侧才六岁的小男孩夏嘉宁。
夏嘉宁的生母在去世前,就已经把他教得乖巧有礼了,而且他的模样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生的可爱漂亮不说,一双眼睛更如明珠般的好看。
“姐姐……”
夏嘉宁一看到夏娆,就伸着手朝她跑了过来。
夏娆心底终于溢出暖意,要去接他,他却被刘桂花一把扯了回去,还呵斥:“这里是王府,不许这么没规矩!”
夏嘉宁只觉得疼,眼底溢满了泪开始哭了起来。
但他越哭,刘桂花就掐他掐得越狠。
夏娆脸色微青:“你放肆!”
“是你放肆。”继室刘氏将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见到母亲不知行礼,难怪王妃说你不知规矩,传出去,还当我夏家没好好教养你!”
夏娆只冷冷盯着刘桂花:“你放不放手!”
刘氏那涂着厚厚脂粉的丰腴脸上露出一笑,吩咐刘桂花:“松手吧。这不听话的,回去再收拾。”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夏娆听的。
夏嘉宁哭着要姐姐,刘桂花却死死拦着他,还目光凶狠的吓唬他,他便吓得只敢闷闷的抽噎不敢出声了。
夏娆气到手都在发抖。
刘氏见她学乖了,这才跟刘桂花道:“把他带出去玩儿吧,王妃吩咐了,可以让他在王府转转。”
“是,奴婢这就去。”刘桂花故意连拉带扯的将夏嘉宁拉走了。
“姨娘,要不要奴婢……”
“你快去盯着。”夏娆说罢,淡漠望着刘氏:“我早就警告过你的,你竟还故意带着宁宁来威胁我,我也告诉你,今儿刘桂花这条命,我要定了!”
“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