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点头,侍女这才道:“世子爷正吩咐奴婢带您过去呢,您这边请。”
夏娆浅笑应下,就随侍女往前而去,边走,夏娆边问道:“方才世子爷的衣袖上不小心沾染了一大片血迹,不知这位姐姐可看清了是左边衣袖,还是右边衣袖?”
侍女眼神微闪,浅笑:“左边和右边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要换下来的。”
夏娆闻言,心瞬间提了起来。
且不说这侍女闪烁其词,而且燕诀衣袖上根本只是沾了一小点的血迹,他今儿穿着的又是墨色的长袍,一般人根本都看不到这血迹。
这侍女若真是燕诀派来的,方才自己问那话时,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有没有血迹’这番话,而不是注意左边和右边这两个词。
夏娆看了眼这侍女,垂下眼帘,淡淡笑道:“这儿的花开得真漂亮。”说罢,俯身在那花丛里摘了两朵。
侍女虽然不悦,倒也没说什么:“姨娘快些吧,若是迟了,爷该生气了。”
“好。”夏娆笑着拿着花朵,随着侍女往前走,边走边暗自打量周围的情况。
但这一片十分安静,除了她们二人,别的人影都瞧不见。
夏娆暗自将方才摘下来的两朵花和少许颠茄藤慢慢裹在手帕里揉捏着,直到过了转角,才不动声色的将花扔了去。
可还不等她做更多的准备,就见身后一道人影快速朝她扑来。
夏娆迅速往前一步,抓住那侍女的胳膊,而转眼,身后的人就捂住了她的嘴,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拼命的往一旁的房间带去。
那侍女被夏娆连带着拖拉了一下,当即黑了脸,带指甲的手指死死抠开夏娆抓着她的手后,才阴沉着朝挟制着夏娆的人道:“这小贱人就赏给你好生疼爱了!”
说罢,侍女瞧见夏娆那双漆黑的眼眸居然幽冷森森的盯着自己,只觉得脚底都升起一股子寒气,当即又伸手在夏娆脸上狠狠抓了一把,直抓出道血淋淋的口子,才道:“你别这么看我,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
侍女说罢,便紧紧关上了房门。
夏娆手心微微紧握,得罪了人,是沈家那兄妹么?
“真是个难得美人,今儿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体会,阉人跟真男人,到底哪里不同。”
男人猥琐的在她发间深吸一口,便抓着她的左胳膊狠狠往后一扯。
夏娆疼得差点晕死过去,这男人才一把将她扔在地上,慢慢拧着她另一条胳膊,一脸惋惜道:“我真是不忍心,只可惜主子吩咐了要拧断你的四肢,小的也只能照办了……”
“你不是要让我体会朕男人与阉人有何不同吗?”夏娆看着面前一脸油腻猥琐的男人,暗自咬着牙槽,微笑:“若是我晕过去了,可就体会不到了。”男人怔了怔,旋即便大笑起来:“难怪燕世子这阉人都如此喜欢你,你果真是个不一般的,既然你这么渴望,那大爷我就来好好满足你!”
说罢,便故意踩着她脱臼的胳膊,扑了过来。
行宫某处。
清风吹动浅灰的轻纱帘账,临湖的雅阁里,安静的唯有棋子清脆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皇上,世子爷,已经开始了。”
帘账外,有人恭谨着道。
燕诀淡淡捻起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才仿佛没听到般,将手里的黑色棋子落下。
“爱卿输了,哈哈哈!”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微胖中年男人瞧见他落下的棋子,笑着放下一枚白子,瞬间吃了燕诀一片棋。
燕诀浅笑,起身作揖:“微臣棋艺总是不及皇上。”
“是爱卿知道分寸,总是让朕一步。”皇帝笑看着燕诀,又起了身走到窗边,朝外瞧了瞧:“这湖光山色真是好,叫人百看不厌,就是燕爱卿你总是不喜欢这些美好的东西,身边好不容易有了个漂亮的知心人,竟也舍得。”
“不过区区一个妾,不值当皇上一提。”燕诀垂眸。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满意拍了拍燕诀的肩膀:“朕有你这样的左膀右臂,实在是三生有幸。今儿朕也乏了,接下来的事,就由爱卿处理吧,朕相信爱卿,一定能处理妥当。”
说罢,皇帝这才负手而去。
等皇帝走远了,风才掀起了这帘账来,露出燕诀淡漠的眼神。
不喜欢美好的东西么?
燕诀朝窗外看去,眸色幽深。
沈娡这会儿正带着江郁和一群贵妇人们往前走,边走沈娡边道:“先前是我不对,不该对夏姨娘说那些重话,现在她还在生我的气,一会儿就劳烦各位替我在夏姨娘面前说说好话,请她救我大哥的胳膊。”
沈娡说到动情处,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江郁虽然不知道沈娡打算做什么,但她了解沈娡,若是沈娡都知道认错了,那明儿抬眼就要打西边出来了。
“沈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的。”江郁拉着她的手亲昵道。
众人自然附和。
很快,沈娡满意的就带着众人到了一处厢房前。
“咦,夏姨娘不是在此休息么,怎么把门都关上了?”沈娡故意道。
江郁立即配合着推开门,还朝屋里道:“夏姨娘,我们来看你……”
话音未落,江郁看着面前的场景,顿时捂着嘴尖叫起来。
沈娡想到里面会出现的场景,便暗自勾起了嘴角,今儿她不但要让夏娆死,还要燕诀这个死太监戴上绿帽子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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