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榆一抬头,张扬的目光看过来,“你们也都和钱鹏程一样,想看林白榆的画是什么样的?”
其他人有点头,有摇头的。
钱鹏程,林白榆转向自己的左边——开课那天,他就坐在这里,后来每次都坐她边上。
张扬说:“这件事我已经定了。”
钱鹏程道:“老师,林白榆同学被选中了,我们看看画了什么都不行吗?”
林白榆适时开口:“你觉得我画得不行吗?”
钱鹏程立刻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白榆:“那老师既然选中我了,说明他已经有答案,你非要看我的画干什么。”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钱鹏程和她对视上,见张扬不愿意拿画出来,林白榆又自信满满:“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林白榆想起来,上节课他似乎就问过她画了什么。
毕竟能扔画的人,一开始就不择手段,像张琴语说的,就连张琴语都知道这招不聪明。
压根没摸清楚她的底细。
张琴语忍不住质问:“你就这么想看啊?”
之前看他找林白榆搭话,还以为他想追林白榆,居然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钱鹏程说:“大家都挺想看的。”
“钱鹏程——”张扬朝林白榆点点头,出了扔画的事后,他们的作品都是保存在他那里的。
林白榆却说:“看画之前,先看一样东西。”
“老师,借你的电脑和投影仪用一下。”
张扬虽不清楚为什么,但同意了。
林白榆将卡放进去,她记得那晚的时间,张扬画室在二楼,要从楼梯下去,进入街上。
这个楼梯口正好就在便利店的对面。街道的距离只有两三米,自然都在监控范围内。
投影仪上映出影像。
画室里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这是看什么?”
“拍的啥?”
“看起来像监控录像。”
摄像头并不高清,但胜在距离近,镜头右上角,画室玻璃窗被推开,一张纸飘飘晃晃。
林白榆说:“半个月前那天上课,有人扔了我交的画。”
镜头里没拍到开窗的人。
“什么?扔画?”
“谁干的?”
“看起来是个男的。”
一众声音里,出现了一句话:“那你是怎么被选中的?”
毫无疑问,又是钱鹏程说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就他这句话最长,也刚好其他人停顿,就把他显了出来。
钱鹏程慌了两秒。
林白榆:“别急,继续往下看。”
只见一分钟过后,楼梯口出来一道身影。
画室里总共就十几个学生,一个月的时间,都知道其他人长什么样,都认出来是钱鹏程。
林白榆倒退回少年扔画之前:“钱鹏程,你是唯一一个在扔画那段时间里离开又折返的。”
钱鹏程对上她的目光,“……我上厕所不行吗?”
林白榆没忍住笑:“行,你上十次也没事。但你是忘了你扔画时候伸出来的胳膊,被拍到了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衣服上。
那天钱鹏程穿的是条纹衫,整个画室里就他一个这么穿,一伸胳膊,还真就拍到了条纹。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林白榆率先堵住他的话,“你直接手拿画,还有指纹。”
钱鹏程一怔。
什么意思,画不是被扔了吗?哪来的指纹?
林白榆仿佛这才想起来重点:“刚才忘了说,我的画没丢,当晚就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