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父母的两兄弟眼眶红兮兮的,他们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你说你们在山上碰见一个赤裸的女鬼以及一个把自己埋在地里的男鬼?”
火房里,巫老爷子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瞅着对面两个换了衣服喝着姜汤的儿子。
“是啊!那女鬼可吓人了,她、她还想要吃我!”
巫友国连连点头,顺带将女鬼舔嘴唇的动作展示给自家老爹看。
巫老爷子:……
“那个男鬼虽然把自己埋在地下,但却救了我们一命,应该是个好鬼,”巫友民皱起眉头,“但是他面生得很,应该不是我们巫山村的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死在巫山上。
巫老爷子又抽了几口旱烟,烧得正旺的柴火时不时的发出燃烧声,“没有穿衣服的女鬼,应该是大青山那边过来的,她死了好几十年了,火头低的人遇见过她,运气好的活过来了,运气不好的被她害死了。”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会没衣服呢?”
好奇心再次升起的巫友国问道,要是以前他铁定听他哥的话,不要去相信老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经过这件事后,他觉得自己的老爹可能是个高人。
别看兄弟两人都三十多岁了,可两人至今都是光棍,原因也是因为巫老爷子,巫老爷子以前是个俗家道士,后来道馆倒闭了,他也还俗回村娶妻生子。
可因为老爷子那个年代最忌讳的就是四旧,加上他又暗地里给人算命,所以被抓了几次,坐过牢的他被村里人避着,连带着他的家人也因为被村里人远离。
巫山村的交通并不好,即使现在已经二十世纪了,可还是保持着以前那种风俗,没人给巫友国兄弟介绍对象,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们,这一拖,就成了老光棍了。
“她生前偷汉子,被她丈夫发现,然后剥光衣服倒挂在大青山深处的大树上饿死的,许是不甘心这么死去,她一直徘徊在大青山山林,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巫山这边碰上她,而且还是你们。”
巫老爷子疑惑极了,他这两个儿子火头并不低啊,怎么就遇上两个鬼了呢!
“至于救了你们的那只男鬼,”巫老爷子皱起眉头,手里的旱烟也放下了,“他埋在地里不能动弹,应该是没有住处,也就是没有坟堆,人救人还恩情,鬼救人还鬼情,他把你们放出来,可能就是想要我们报答他。”
“怎么报答?”
巫友民连忙问道,他可不想欠鬼的人情。
“咱们家最好的东西,也就是前段时间托村口老周家孩子带回来的那张床了,如果明儿没下雪,你们就把那张床送到你们遇见那鬼的地方,我给你们画两张护身符,放心,不会有事的。”
巫老爷子对自己画符的手艺迷之自信。
等老爷子睡了后,巫友国挠了挠脑袋,“大哥,那好像不是床吧?”
周文斌可说了,那是县城里的人铺在床架子上的,叫床垫,不像他们现在还用稻草铺在床架上。
村里好多户人家都托周文斌带了床垫,他们也不例外。
虽然只买了一张。
“管它是床还是床垫呢,反正比埋在地里睡着舒服。”
“也对。”
翌日,石烂再一次被人吵醒,是昨天那两个人类。
他们怎么又来了?
石烂的脑袋在地里动了动,而这个动静也让巫友民发现了,那地在蠕动。
“咱们快走吧!”
“希望那个男鬼喜欢这个谢礼,以后别找我们兄弟了。”
巫友国搓了搓手,和哥哥快步离开了。
今儿没下雪,还有些暖阳,可到底是寒冬,暖阳一点也不暖。
等他们走了许久后。
石烂才从地里钻出脑袋,他疑惑地看着一丈远处那粉嫩嫩、长方形状的东西。
他知道那是什么,人类睡觉的时候就是睡在这上面,可师傅说这东西比不上地里睡得舒服,不是好床。
可冬天睡在地里一点也不舒服,石烂盯着那张“床”身体一点一点从地里冒出来,他身着黑衣,令人惊讶的是即使在地里“住”了这么久,他身上一点湿脏的痕迹都没有。
伸出手戳了戳那东西后,石烂眨了眨眼睛,有点软,而且还有点弹性,再看那颜色,虽然有些粉,但在这雪的映衬下还有几分好看。
“试一试吧,”看了眼总是硬邦邦、颜色一直褐褐的土床,石烂决定不听师傅的话,自己试一试,要是睡着不舒服,他以后就用那东西盖在自己的土床上,在夏天的时候能遮一遮烈日。
躺在新床上的石烂和睡在土床上的时候一样,浑身一动不动,双眼紧闭着。
第二天早上,石烂坐起身,眼睛亮极了。
这床不错,他很喜欢。
可一个月后夜里,床坏了。
石烂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垫面前看着它,他不想睡土床了,他还想睡这个床。
于是,他下山找之前送床给他的巫友民兄弟去了。
巫友民兄弟睡在一个房间,不过是两张床。
刚开始巫友民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敲院门,可这大半夜的,谁会敲门啊。
所以他没理会。
努力学习人类礼貌举止的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