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必死的局面,转瞬又活了过来,突发惊变让李子墨跟九叔愣在那。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过迅猛,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子墨抬头,她的目光变得尤为复杂,因为方鸿正站在榕树旁看着他。
“为什么不来找我?”方鸿问。
李子墨的眼眶一红,泪水一下就从脸上滑了下来,顺了顺鼻子,她执拗的扭过头去不看方鸿,有些赌气的味道。
“我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你?”方鸿霸道。
听到这话,李子墨心头微暖,却也觉更加委屈,哇的一声小臂捂眼蹲在掉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方鸿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别哭了,都过去了,跟我走吧~”
“去哪?”抬起头,李子墨瘪嘴。
泪汗满面,梨花带雨。
“回家~”方鸿一脸认真的望着她,伸出了手。
“回家?”李子墨一脸茫然,世界这么大,哪里还有她李子墨的家。
回家?能回哪?
“对,回家~”方鸿温柔道:“我们是一家人,往后,我在哪,哪里就是你的家~”
方鸿从不轻易做出承诺,但是李子墨值得他这么做,如果没有她,方鸿碰不到李婉茹,如果没有她哪怕方鸿碰到了李婉茹也不会知道她是自己离散的母亲,李子墨是他的恩人,更是他的亲人。
李子墨呆愣,眼中饱含热泪,唇齿轻颤。
我在哪,哪儿就是你的家。
李子墨不再犹豫,坚定的伸手跟方鸿紧紧握在一起。
看着两人并肩的背影,九叔背倚榕树座下,晚景凄凉眼中满是落寞。
“善恶到头终有报,世间事,当如此。”他笑了。
“九叔?为什么不走?我们回家~”方鸿回头。
“少爷你……”看着方鸿一脸认真的模样,九叔惊愕!
当年是自己送他走的,可以说自己是离间他们母子的帮凶,他…竟然不怪自己?
方鸿看出了九叔心中的顾虑,风轻云淡微微一笑:“九叔,如果不是您跟刘妈心存仁义,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我就已经夭折,也不会有眼前的方鸿,所以往事您不必介怀,我更不会放在心上,我还希望您能告诉我刘妈葬在哪里,为人子者想去给他上柱香~”
方鸿朝九叔招手,后者早已红了眼眶,老泪纵横。
噗通~!
九叔冲方鸿跪下,方鸿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手扶持双膝也同样下跪!
“九叔,使不得,快起来~”
“多谢少爷,我臭老九何德何能,往后一定尽心尽力全心全力为少爷鞍前马后纵死不辞!”九叔颤巍巍在方鸿搀扶下起身,情绪非常激动。
方鸿笑笑:“九叔,别这么说,不需要您做什么,有时间种种花除除草,留在身边安心养老就好……”
“好~好啊……少爷然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一大两小,背影冗长,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当中。
老夫子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但也有人言,得饶人处且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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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洋汉方药医学代表团访华。
以千夜武为首,平野俊秀为辅,再加上井上雄奇这般在东洋医术高超的汉方药医师跟团,一行十数人抵达沪都浦东国际机场。
“千夜武,千夜青黛的父亲,东洋最负盛名的千夜医馆馆主,医术不俗,在东洋有着当代华佗的美誉。”杜俊生在方鸿耳边小声道。
东洋政府跟华夏高层就此次医疗访问有过交流,所以虽然没有华夏政府层面的人出面,如方鸿陈千祥这般华夏中医协会的代表人物肯定缺席不了,陈千祥这个华夏中医公会的会长倒是非常乐意接这种带些政治意味的接待人物,而方鸿本却是不愿来的。
要不是任书记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一定出面震场,他压根不想见这些东洋人,上次那个所谓的井上十三郎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之前杜仲又给他打过预防针,方鸿知道这些家伙这次过来肯定没安好心,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脸。
方鸿是个最不愿意做表面功夫的人。
“那个是平野俊秀~”杜俊生眼神示意另外一个正朝他们走过来的人。
任何一个组织,要里子也要有面子,对于方鸿所在的华夏中医联合会来说,方鸿这个会长就是里子,他不屑做表面功夫,但面子总要有人来兜,这就是是杜俊生杜仲周育才这些人来做,只有在它们兜不住的时候方鸿就会出马。
所以来之前,杜俊生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为的就是帮方鸿应对眼前的情况。
“东洋平野药斋的老板,本身也是一名很厉害的汉方医师,但他最厉害的不是医术,而是钱多!他是把汉方药商业化最成功的的企业家,传闻,他的家产比东洋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还要多!”
“那他岂不是世界首富?”方鸿忍不住揶揄。
“传是这样传,但也没谁证实过,他自己也从来没对外宣称过~”
方鸿笑笑:“他的家产能有东洋一个月的生产总值就顶破天了,真要是在自己国家富可敌国,他早就身首异处了,被东洋政府撸得连毛都不剩了!”
杜俊生耸耸肩,他只负责调查资料,这种事,并不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