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锁定角落里方鸿年轻的身影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由之前的惊讶变成了轻视。
“谁让你进来的?谁给你的资格进来的?滚出去!”张友仁第一个跳了出来。
半个月前因为儿子张昊的事情,张友仁跟方鸿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虽然有江河森这个大领导在这里,但是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也就没什么好畏惧的。反正不管他做什么,江河森那边该给的小鞋还是照给,怕鸟毛?
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占理。
在座的包括他自己都是各个医学领域的权威专家,方鸿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在这里?
“他?”赵祥德楞了一下。
来的时候,展宏图给他打过电话,说有个懂中医的年轻人会以他们医院特聘专家的身份参加这次会议,还给他看了方鸿的照片,让他负责接待。
方鸿刚才进来的时候,别人没注意到,赵祥德是看见了的。
只不过看他十分低调找了个角落自己坐下来,他也就没有多此一举走过去。
而且方鸿太年轻了,赵祥德也只当是展宏图病急乱投医抓来的壮丁,可能学过几天中医的学生而已,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是展宏图请来的人,张友仁此时出言赶人,赵祥德于情于理打个圆场还是要的。
“别误会张教授,这是我们医院的特聘专家,是有资格旁听的~”专家几个字,赵祥德说出来有些拗口,因为方鸿实在太年轻,跟专家这两个字实在不搭调。
不过展宏图说是专家,他也只得照着说。
“专家!什么专家?什么时候一个连正式编都没有的临时工,讲师都不是的人能成为你们育词的专家了?这么看来的话,你们这次的医疗事故还真不是事发偶然,是有本质根源的啊!”张友仁冷笑这说道。
他的眼珠在方鸿身上打转,神情戏谑,他这番话,不可谓不狠毒。
那天回去,他就把方鸿所有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
当然,职权所限,只查到一些明面上的资料。
知道方鸿是江河森授意通过自己学院的书记唐硕任命的人,享受普通讲师紧贴但没有正编也不评职称,说白了就是个无根浮萍一样的临时工!
说他是专家,张友仁要笑掉大牙!
“哪里来的小朋友?年纪轻轻就称之为专家,这不是在打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么!”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老人也冷声应和道。
李维堂江河森面面相觑,方鸿会过来他们真的是一点不知道,而周育才则是隐约意识到应该是展宏图叫的人,不过他们三人,都不觉得方鸿在这件事上会有什么建树。
他们虽然欣赏方鸿,却并不认为方鸿在医术方面能比在座的各位强,都是暗暗摇头,觉得方鸿不应该在这时候出头。
“都这时候了,还在托人情搞关系,你们育词还真是糜烂到了骨子里,难怪会经常出医疗事故!”张友仁火上浇油,恶毒的话再一次出口。
经常?
这是污蔑!
赵祥德暗道不妙,刚要开口,那边方鸿已经脸色阴沉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各行各业,辈分有大小,但本事什么时候要以年龄论高低了?”
声色灼灼,方鸿的话里充满火药味。
他很生气。
气得不是他们这些人轻视他,气的是二十多条人命危在旦夕,而这些人还在醉心抨击自己的年龄,连听自己说几句话的耐性都没有!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刚才论调说他年纪小的老头,冷冷道:“从来都是达者为师,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倚老卖老,你算什么东西!””
“你……”老头指着方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险些昏过去。
旁边周育才目光灼灼,江河森李维堂二人则是一脸震惊。
赵祥德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一点不怕场合,如此锋芒毕露的跟这些在业内身份不低的名师专家们针锋相对!
“放肆!”张友仁怒声道,一副路见不平的模样。
心里却在冷笑,骂方鸿是个傻丨逼。
这摆明了把会议室内所有老专家们挨个打脸,要是他后面的江河森和周育才能跳出来帮他一起成为众矢之的那就更好了。
“老混蛋你闭嘴!”方鸿指着张友仁鼻子大声唾骂。
“二十三条人命危在旦夕,你不思进取也就算了,竟然还借此机会找我公报私仇,往轻了说你这是思想觉悟不高,往重了说,你是在草菅人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