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看,他在乎的就是他妈妈,那就从秦甜甜下手好了。
“你爸没和你说过你妈妈的事情吧?”她明知故问,见顾司瞳孔微缩,心里一喜,对了,她再接再厉道,“想知道你妈妈怎么死的吗?”
她紧盯着顾司不放,清楚看见他握紧双手,脸上一喜,“想知——”
“不是你害死的吗?”顾司简单粗暴的打断她,抬眼冷静的看她,见她怔住不说话,又重复一遍,“是你害死她的。”
“不是的。”苏白怜摇头反驳,大口喝了几口酒,叹了口气,可怜看他,“害死你妈妈的人不是我,是你爸爸。当年要不是有他默认纵容,我怎么敢登门在你妈妈面前耀武扬威,将她气得自杀?追根究底,始作俑者是你爸爸。”
“你把自己说的像个无罪者。”顾司说。
“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再不帮文韬入户口,他就错过最佳的入学年龄。你知道最佳年龄对一个人一生有多重要的吗?”苏白怜将空了的酒杯放在一边,双眼含泪注视着顾司,低声诉苦,“嫁给你爸爸这些年,我过得也不幸福,他就是个花花性子,在外面小三小四一堆,我为表大度只能忍下,让他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多少人羡慕他。”
“你活该。”顾司一针见血,刺的苏白怜僵了脸,他斜睨她,皮笑肉不笑,“你忍不下去大可以离婚。有人按住你,不让你离婚?”
“不能离婚。”她用哭腔说道,“离婚了,你和文韬怎么办?”
“原来你忍着不离婚,是为了我和他呢?”顾司笑了,心里感叹苏白怜瞎编乱造的能力真让他大开眼界,这白莲花说这些,意在何处?他耐着性子又说,“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有遗嘱的事情在前,再来和我说这些,多假。”
“阿姨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你爸爸才是害死你妈妈的凶手。”苏白怜哭道,“我是被他利用,一时犯糊涂才做出的傻事,文渊,你要原谅我啊,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话音未落,人已经自动贴了上来。
顾司头皮炸了一下,条件反射抖开苏白怜。
无奈苏白怜抱得有点紧,他居然没抖开,这就让人来火了。
他冷着脸抬起手:“放手!”
“实话告诉你,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好过。”苏白怜泪水横流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的顾司毛骨悚然,下一秒她又开始哭闹起来,嘴里不停喊着,“文渊,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是你阿姨,你这么做,是让我对不起你爸,对不起文韬。”
顾司:“……”
哭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阿姨知道你正是年少冲动的时候,但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了不好的事情。”苏白怜继续哭,一边攀住顾司,一边拉开腰侧的礼服拉链,意图营造出被非礼的样子。
顾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做戏,目光扫过藏身偏僻角落闪着红点的摄像头,唇角一勾,豁然用力甩开苏白怜,大步流星要走。
苏白怜哪能让他走?
什么都顾不上,小碎步追着他。
“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好不好?”苏白怜苦苦哀求,脸上满是悲痛,光看画面,怕是能让人脑补一出违背伦理的大戏。
“戏不错。”顾司玩味笑道。
苏白怜脸上悲痛更浓烈了,好似下一秒就会厥过去一样,然而她却说:“林文渊,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26章 凋零的第一朵花26.
顾司从苏白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就一直处在防备状态, 饶是如此, 当他看见苏白怜几乎衣不蔽体朝他扑过来的时候, 还是有片刻的惊愕。
等回过神来, 他和苏白怜都处在朝后仰的情况里。
顾司朝后瞥一眼,是苏白怜圈出来的那个监控死角的泳池, 时机掐得很好啊,他收回目光看向苏白怜的时候,看见她得意一笑,顾司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也回了一笑。
苏白怜让他笑得浑身毛毛的, 刚想质问两句,就掉进了泳池里。
与此同时, 甲板那头缓缓走来一群人,为首和人相谈甚欢的正是林天辉, 跟在他身边低头认真听讲的是林文韬,一行人听见泳池里的动静, 纷纷停下交谈, 不约而同看向从水里冒出来的两人, 待看清两人是谁的时候,一行人神色各异。
林天辉也看清了, 脸色瞬间难看,在他举办的宴会上闹这么一出,不是成心打他脸吗?
后妈衣衫不整的和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双双落入泳池, 怎么掉进去的?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甲板上?
这些疑问在林天辉脑海里徘徊不去,但他了解顾司的为人,就像他了解苏白怜一样。
不用想,这件事肯定是苏白怜设计的,意在毁掉顾司。
为避免家丑外扬,林天辉扭头叮嘱林文韬:“扶你妈妈下去换件衣服。”
林文韬连连点头,心里对苏白怜说要给顾司一个教训多少有了点感知,原来给顾司泼上非礼后妈的脏水,就是给他教训?
林文韬不敢多想,连忙走到泳池边,将苏白怜捞上来,那边顾司游到旁边,自力更生上岸。
“妈,下去换件衣服吧。”林文韬说。
今天的苏白怜为了美,穿的是轻薄显身材的礼服,这衣服沾水之后紧紧贴在身上,将她身材衬托得玲珑有致,别有诱惑。
林文韬见状,立刻慌里慌张的脱下外套批在她身上,扶着她就要往里面走。
站在原地没动的顾司拧了拧衣服,往林天辉那边走,等苏白怜演技爆发的第一波。
果然,被扶着走到林天辉身边的苏白怜,咬紧唇一把挣开林文韬,满脸忍耐委屈的扑到林天辉怀里,呜咽哭喊道:“天辉,你要为我做主啊。”
林天辉像个不会动的木头人,任由苏白怜抱着,皱眉抿唇,神色极度不悦,低声呵斥:“文韬还站着干什么?快把你妈弄走。”
林文韬咽了口口水,手刚碰到苏白怜的肩膀,就被甩开了,他顿了顿,再接再厉的伸手,再次被甩开,这次哭闹的苏白怜愤怒了,扭头吼他:“你拉我干什么?这世道连让人说真话的机会都不给,还有没有天理?”
林文韬被她一吼,脸上顿显惧色,不知所措的看向林天辉,正看见林天辉阴沉着脸的冷酷模样,他更害怕了,当下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顾司和站在林天辉身边的那群经济学家一样,都很平静,然而眼底是挥之不去的八卦奇幻色彩。
“说真话的机会?”沉寂良久,林天辉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充满危机。
陷在污蔑顾司成功将享有光明未来里的苏白怜听不出来,只一味的哭泣:“我看文渊一个人在甲板上挺孤单的,好心上来安慰他,谁知道他…他竟然对我图谋不轨,我是他妈妈啊,哪怕是后妈,也是半个母亲,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这举动将你置于何地,让文韬将来如何自立?我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