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潇潇笑了笑,边上有人问她刚刚救她的男人是谁,她并没有回答,只在心里反复念着秦颂的名字,眼神里慢慢升起了一抹坚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洛溪并不知道胡潇潇的想法,她好不容易追赶上了秦颂,追在他的后面问:“小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啊?”
“洗澡。”秦颂的语气很急促。
“啊?”
“边上就有酒店。”刚才来的时候,秦颂就留意到了,他脚步不停,他只觉得身上又是河水的味道又是难闻的香水味道,浑身都难受,只恨不得下一秒钟就能到酒店去冲澡。
洛溪疾走两步追上他,把伞高高举着,见秦颂侧目,哼哧哼哧地解释说:“虽然你掉水里了都湿掉了,不过还是能撑一会儿就一会儿吧。”秦颂脚步顿了一下,看洛溪举得辛苦,默默地把伞接了过来。
洛溪揉揉手臂,秦颂嘲讽的口气说:“这么一会儿就酸了。”说着,又把伞往洛溪的位置偏了一点,都没有发现,其实他自己半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你这伞好重,不愧是镶着钻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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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斜,夕阳藏在云层里面,只透出点点的红晕。秦颂洗澡换好衣服后,两人直接就在酒店用了晚餐。
洛溪注意到时间不早了:“你差不多可以出发了,这里到飞机场估计一个小时吧。”
“要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叫车好了,现在叫车软件很方便的。”洛溪说着,就在手机上一顿操作,很快就有人接单了。
秦颂把人送到外面,两个人站着等车过来。
“这伞你还是带上吧。”秦颂说。
洛溪这回倒是没有推辞:“那我怎么还你呀?”
秦颂本想说送你了,可想到之前洛溪的话,舌头一拐:“你找个时间送过来就行。”
洛溪道:“不对不对,你应该说改天我自己来拿好了。”见秦颂一脸狐疑,“白娘子里面的桥段,许仙就是这么说的。”
“哦。”秦颂说,“那你是不是应该改个称呼?比如相公什么的。”
洛溪嘿嘿一笑:“这个提议好,秦相公吗?”
秦颂被她叫的汗毛都起来了,明明在逗她怎么感觉好像被她叫成了风月场所的男妓了。
车很快就到了,洛溪拿着伞坐进去,关上车门的时候,戏精上身:“相公,你可一定要来啊!记得,我家在姑苏城外,洛家庄!”怕他听不清楚,说的极大声。
秦颂回到酒店房间等司机过来,发现洛溪把蛋糕落下了。这会儿再把她喊回来也不可能,秦颂把蛋糕打开,只见蛋糕支离破碎,应该是刚才在船上翻到的关系。
秦颂正准备扔掉,走到垃圾桶边上又停了下来,他看着蛋糕,想了几秒钟,重回到桌边,拿着勺子挖了一小块儿。
他慢慢地尝了一口,拧着的眉头舒缓开来,心道:这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滋味其实还不错。
第42章
春寒料峭,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的,洛溪从车里出来,紧了紧衣服,回到家恰好看到傅青桓正在同洛爸爸他们聊天。
她一进门,聊天的人就停了下来,通通看向她,洛溪跟傅青桓打了个招呼。洛妈妈开口关心道:“溪溪饿不饿,帮你留了菜了,还要不要吃点。”天底下做家长的大概都是这样约定俗成了,不管子女什么时候回家,第一句话总会问要不要吃饭。
“不了,在外面吃的很饱。”洛溪换了鞋走过去,盘腿坐在洛妈妈边上,跟个软骨动物一样窝在沙发里面。
洛妈妈轻拍她一下盘着的大腿,提醒道:“姑娘家家的能不能坐坐好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别叫青桓看了笑话。”
洛溪抱起边上的抱枕,舒服地蹭了蹭:“哎呀,妈妈,我今天好累啊,就让我放松一下呗。”她转了两圈眼珠,眼睛里面闪着调皮的神采,“反正傅哥也不是外人,有什么关系。”
傅青桓配合地露出宽和的笑,点头说道:“是,在家里随意些没事。”
洛妈妈戳了一下洛溪的额头,转身对傅青桓说:“青桓你还不说说她,就这样子看以后谁还敢要她。”
洛溪心中警铃大震,又来了,又来了,这些长辈总有这么样的一个天赋,无论什么环境什么话题到最后总能扯到结婚上面去,真是百发百中。她可不想谈论这个,急忙撒娇,向洛妈妈讨好地说:“那我就在家一直陪着你啊,不是很好吗,哎呀,妈,我好口渴,你帮我倒杯水吧。”
“自己没有长脚啊。”洛妈妈嘴里嘀咕抱怨着,到底还是站起来去厨房给洛溪倒水了。
洛溪在她背后大声又夸张地说道:“世上只有妈妈好,我爱你。”说完冲傅青桓吐吐舌头,两人相视而笑。
“外面下雨了吗?”傅青桓问,他早就注意到了她顺手放在茶几上的伞。
那把伞看似普通,但傅青桓却知道这是国外某个专供皇室的全手工百年老店的优秀工匠打造的,一把伞的价格非常昂贵,抵得上一套房,而且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
伞柄上的钻石低调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每一把伞的底部都有刻字,彰显着它的独一无二,傅青桓不是看不起洛溪,但是以他的认知,洛溪是不可能有的,除非是谁送给她的,而在傅青桓的印象中,跟洛溪有交集且会有这种伞的人,大概也就是秦颂了。
傅青桓对秦颂并不算熟,对他的了解基本都是从侧面来的,但是能够不靠家里,而在短短几年之内,把一家网络公司弄到上市,这种能力不容小觑,像这样的人能是简单的吗?他眯了眯眼睛,手指握了一下又松开,脸上是若无其事的表情。
洛溪注意到了傅青桓的视线停留在茶几上面的伞上,脸一红,做贼心虚地把伞往自己身边移一些,却不知道这样反而更加可疑:“嗯,下了,不过不大。”
“我们这里倒是没有下。”傅青桓淡淡地说,似乎并未发现洛溪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你还别说,我们这就是个宝地,每次外面刮台风下大雨,我们这里都没影响,也是神奇。”洛爸爸说。
这就是宝地了?你究竟是怎么得出结论的,洛溪无语,不过好在有洛爸爸的插科打诨,下雨这话题就被轻轻揭过去了。傅青桓又聊了一会儿推说时间不早就回家了。
“傅哥过来干什么啊?”洛溪把人送出门以后,走回来随口问道。
洛爸爸露出赞赏的神色说:“青桓跟我商量,想要把村口的桥重新修一下,那里前阵子被辆大卡车撞了,有一部分不结实,还挺危险的。”他顿了顿,“他自己不想出头,只想在背后出钱,让我去跟村委会说,我决定跟他一起。”
洛溪拍拍手,又翘起大拇指,感慨地说:“这是好事啊,傅哥真是雷锋。”
洛妈妈也跟着点点头,又不无好气地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到现在还没有工作,你说你都多大了……”
洛溪急忙把话打断,她敢肯定,洛妈妈不用再说几句绝对又会扯到结婚嫁人上面去的,她抻了抻衣领,又捋了一下头发:“妈,我先上去洗澡了。”
“你上楼带着伞干吗?”洛妈妈觉得奇怪,当然她暂时还没有瞧出那把伞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