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姑娘,也是哀家最喜欢的姑娘。”太后叹息道,“聪明伶俐,活泼开朗,又生的好看,哀家喜欢她这样的人,所以才对你优待几分。”
长成那副绝色模样,其实做错什么都可以原谅,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若当时对皇家不敬的人不是云皎月,而是旁的人,连申辩的资格都不会有。
太后低声道:“当然,也是因为你生的好。”
她笑笑:“你们年轻,被人忽悠瘸了,或许觉着容貌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其实啊,所谓的气度不凡,满腹诗书,那些东西每个人都可以学到,只有好看的脸……”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全看老天,容貌才是最难得的东西,谁会舍得折辱美人呢?”
她看着映晚绝美的脸,慈善的眉目间带了温和:“丫头,这么说,你懂哀家的意思吗?”
映晚默默点头。
没有人会舍得折辱美人。
这是太后给她的定心丸。
第42章
今日太后同她说了这许多话,最终想要告诉她的,便是这一句。
因为你好看,所以哀家才会护着你,就像当年护着你的母亲那样。因为她太好看,所以哪怕她犯了那等大罪都可以被原谅。
她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映晚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心口梗塞着,半晌才开口道:“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轻叹一声,看着她时眉目慈和:“丫头,若你不愿意嫁给小六,直接拒绝皇帝便可,哀家总不会让他真的要你命。”
至于皇帝……
他当年能原谅云皎月,为她求情,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唯一的女儿真的被人折辱呢?
他是做父亲的,看自己的孩子哪哪都好,不觉得小六有问题,才想把映晚许给这个孩子。
映晚这才彻底安了心,乖顺的朝着太后点头。
太后看着她,摇头道:“你这个孩子就是过于懂事……”
听她这样说,映晚眨眨眼,有些好奇,“我最近亦常常听人说,我性格不像母亲,我母亲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映晚无法想象。
从她入京之后,常常有人说这样的话,说她不像母亲,映晚一直都很好奇,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人说出这种话来。
太后顿了顿,忽而失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哀家觉着你像极了她,不愧是母女,一模一样的脸,哀家还恍惚了片刻。可你一说话啊,哀家就回神了。”
“一点都不像。你母亲性格骄傲任性,最张扬的一个人,又活泼又能闹腾,打小就是宫里最能折腾的姑娘。”
因她好看,众人也乐意宠着她,每每旁人被关在宫里读书的时候,独她撒个娇便能被带出去玩。
性情跳脱,跟个男孩子似的。
“你太谨慎,太乖巧。”太后看着她,“你自幼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与她自然不同。”
叔叔婶婶再好都不是父母,何况她的叔叔婶婶待她并不好,映晚这般长大,若还能养出云皎月那般性情,才真是奇事。
太后笑了笑:“这不要紧,你是你,她是她,天底下双胞胎也没有全然一样的,何况只是母女。”
映晚点头应了,神色轻松:“多谢太后娘娘宽慰。”
太后摇头:“罢了,你在哀家这儿歇着吧,昨儿的事哀家有所耳闻,现在回去,说不得还有人找你麻烦。”
映晚却摇头拒绝:“太后娘娘,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不怕麻烦。”
今日躲过去了,该来的明天依然会来。
映晚自觉并不怕那些人,也没必要继续逃避。
太后赞许地看着她:“那便去吧。”
这丫头看着柔弱,敏感脆弱,不像个能扛起事儿的人,实则比谁都坚强,有这个直面麻烦的勇气,才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呢。若她今儿真躲了逃了,太后才要担心日后宫里该怎么办。
太后想了想,其实若真的是脆弱之人,也没法子在嘉陵活下来,更没法子在宫中战战兢兢许久,依旧坚定的活着,不管旁人说什么,放在第一条的都是自己的性命。
换了旁人,怕是早早就被自己吓死了。
她如此坚定,早就可以看出性情坚韧不拔。
映晚欠身离去,太后轻轻吁口气,低声笑道:“阿阑的眼光,比他父皇好多了。”
皇帝喜欢的女人都是什么东西啊,苏皇后人面蛇心,蒋贵妃粗俗不堪,连带着几个新宠都平平无奇,要脸没脸,要才华没才华,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哪儿比得上映晚,才貌双全,心智坚定。|
阿阑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无一处不优秀,连眼光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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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绛芙轩时,日头正好,映晚出了一头的汗,进屋后拿了帕子擦汗,还未擦完,便听侍女禀告:“郡主,大公主和苏姑娘来了。”
映晚心中哂笑,随手将帕子掷在一旁,道:“还不快请。”
头一波来的竟然是沈沅和苏玉如,映晚当真是没想到,毕竟六皇子和沈时岭与这二位没多少关系,她还以为来的会是沈时岭的爱慕者,而沈沅自打上次皇后被禁足,早不出来生事了,今儿竟然也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