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真的要嫁了。
用他们最初的名号结为夫妻,木兰芳尊迎娶白莲圣女!
一场认认真真的,风风光光的盛世大嫁!
她抿嘴,笑意浅浅。
秦月明向窗外远处那处高高的广木兰神宫望去,“国师他老人家这回还真是好脾气,不管多无理的要求,他都照单全收,换了以前,我可没这个胆子跟他对着干。”
过了这么多年,秦月明还是习惯叫胜楚衣一声国师,改也改不掉。
萧怜哼了一声,“你倒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其实我向来对这些烂俗的身外之物没什么想法。若是有什么好玩的珍惜宝贝,倒是可以看一看。”
秦月明认真记下,“好,明天礼单里,让他再加上九十九件璃光上得了数的奇珍。”
“你这样折腾他干什么呢,他的还不都是我的。”
“傻!”秦月明人近中年,就多了几分市井之气,“我这不是你的娘家人嘛,自然是要帮着你说话,我告诉你啊,女人出嫁的时候,一定要有姿态,这是你最后立威的机会,如果这个时候你还不趁机摆上一道,给他制造点难度,让他懂得你有多珍贵,那么来之不易,将来你真的成了他的人,可就再也没机会翻身了。”
萧怜眉梢轻挑,“你当初就是这么收拾周姚的?”
秦月明得意,“那当然,收拾地服服帖帖,我说东,他不敢往西,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说……”
“好了,我懂了,你说黑,他不敢说白。”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俩成亲,跳火盆的那个是他不是我!”
秦月明接着眼珠子转了转,又跳到萧怜身边,“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
“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你住我这儿。”
萧怜就有些犹豫了,“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就这么定了!”
“那他要是想我了怎么办?”
“让他忍着!所谓小别胜新婚,你熬他半个月,大婚那日,洞房花烛,才过瘾!”
萧怜嘴角有些抽,到底是熬谁?
“可是,我毕竟是跟他拜过天地的夫妻,这次大婚,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昭告天下而已。”
“哎呀,你这个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怎么一碰上折腾国师的事就这么心软,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听我的,准没错!就这么定了!”
“好……吧……”
于是萧怜就真的被秦月明给扣在了点翠宫里。
胜楚衣坐在广木兰神宫中,端着一卷书,一直坐到半夜,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不让见面!独守空房?
那这半个月怎么过?
他扔了书,满屋乱转。
自从萧怜回来,他就认定这个人是他身上一块肉儿了,现在这块肉儿被不准回家,这还得了!
没多久,点翠宫中,与秦月明同塌而眠的萧怜,蓦地睁开眼。
黑暗中,右手的乙木生泛着淡淡的绿光,缭缭绕绕。
他在召唤她。
萧怜蹑手蹑脚下床,床上的秦月明哼了一声,“去哪儿啊?”
“茅房。”
“快点啊,我等你。”
“等我干嘛,你先睡!”
“周姚,你要是敢背着我偷人,我可不饶你!”秦月明翻了个身,继续睡。
萧怜抬在半空中的脚尖顿了一下,原来是在说梦话!
她披了衣裳,悄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进了院子,稍加环顾,差点没笑出声。
胜楚衣居然趴在墙头等她!
萧怜随便寻了个梯子,也爬上墙头,见胜楚衣一只手撑着腮,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木兰芳尊,半夜爬墙,所为何来?”
“自然是私会佳人。”他在墙的那一头,两眼弯弯,“怜怜,想我了吗?”
萧怜也学着他的样子撑着腮,笑眯眯看着他,“不想。”
两人夜深人静,趴在墙头两侧,一时之间,谁都不语。
他们之间,这样宁静的对视,从来都不多。
一路惊涛骇浪走来,到了修成正果之时,反而如怀春的少男少女,有些含羞带怯的意味。
“怜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