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言语虽然嫌弃,可却全是忧心。
胜楚衣拨开她碍事的小手,将那一身一本正经的皇袍一层一层剥莲花骨朵一样掀开,露出香软的花蕊,稍加撩动,便有喘息如风轻吟。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既然怀璧,便不可能高枕无忧。”
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触动,如拨弄琴弦,萧怜的身子便不自觉地向上弓了起来,将如花般绽放的美好拱手献上。
“胜楚衣,海国一定十分凶险,让我……我跟你一起去吧。”萧怜勉强维持这个正经地话题,那声息力不从心,就有些楚楚可怜。
“求我啊。”他分明已经无心再谈这件事,却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萧怜一门心思地实实在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深渊,双手十指穿入他的发间,落入圈套,“求你,楚郎,求求你……”
胜楚衣坏坏地笑,一切,不可描述……
天亮时,外面便传来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茉叶小心敲了两下门,“陛下,该上朝了。”
梨棠被吵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爹爹和娘亲都不在。
“爹爹?娘亲?棠棠睡醒了。”
她刚要掀开床帐滑到地上,就被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给挡在面前。
胜楚衣随手抓了只被子向后一扔,正好蒙在四仰八叉睡在地毯上的萧怜身上,向着梨棠咧嘴一笑,“棠儿醒了?”
他自己也是匆忙裹了件衣袍,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狼藉。
棠棠歪着头看了半天,赫然见他半敞的领口上,露出乌黑的掌印,“这是神摸?”
胜楚衣随手将领口紧了紧,“娘亲给爹爹画的,回头洗掉就好了。”
一夜炎阳火的滋养,这伤势竟然还是恢复地如此缓慢,这条重返深渊之路,只怕是要比预期中更加坎坷了。
而且,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他与女皇陛下的夜生活,顾忌着这两个小东西,始终不够完美啊!
胜楚衣伸手揉了揉梨棠的头发,正色道:“棠儿,你长大了,从现在开始,你跟皇弟,有自己的宫殿,不要再跟爹爹和母皇一起睡了。”
“哈?”
梨棠眨眨眼,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待会儿就给你们移宫。”
哇……!
梨棠哭了,她觉得,爹爹可能是不爱她了。
所谓的移宫,最后只是将两个小家伙给搬去了偏殿。
胜楚衣笑眯眯地看着计划完美地进行,却将哭唧唧的梨棠丢给萧怜,“乖,去哄哄棠儿,哄好了,今晚我给你捶背。”
他对她挤了挤眼。
萧怜忽然发现这个贱人越来越嚣张,几乎来不及争辩,就被他给进了哇哇叫的梨棠的魔爪之下。
不远处,宫门口,靠着抱着手臂看热闹的海云上。
“听说昨晚遇袭了?我特意来看看。”
胜楚衣正好想找他,“新到了一坛好酒,有兴趣吗?”
“好啊。”海云上来者不拒。
两人在花园寻了处凉亭坐下,胜楚衣挥挥手,屏退了宫人,也不管他,就自斟自饮。
“你对深渊,知道多少?”
海云上见他这请客的都不让一下,就自己抢过酒壶,自己斟酒,“你想知道什么?”
“随便聊聊。”
然而,海云上却是个极聪明的,否则当初也不可能只通过阿丑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就猜透了鲛珠的秘密。
“你要去深渊?”
胜楚衣的酒杯向桌上一撂,“与你聊天,果然不费什么力气,不过,看来以后,若是有什么秘密,还要加倍防着你。”
海云上在他脸上打脸了一圈,“你受伤了?昨晚那人干的?”
“是。”
“哇塞!”
海云上忽然有种终于有人替他出头了的感觉。
胜楚衣转动桌上的酒杯,“你可知湘九龄是谁?”
海云上见他只喝了一杯就不动了,就自己喝自己的,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湘姓?还好,位列九卿,但比起四大国姓,只是蝼蚁比之邙山。”
“四大国姓?”
“是啊,比如海氏,就是四大国姓之首。”
“所以,你这个海云上,是个假名字。”胜楚衣眼皮都不抬。
海云上昂了昂头,“胜楚衣,你看不起人啊!”
胜楚衣道:“难道我说错了?”
“咳,我爹的确是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