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竟然没动。
“唉?你怎么不跑了?”
胜楚衣淡淡白了她一眼,没吭声。
“你把自己脱成这样,这么抱着我,想干什么来着?”
她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你不冷了?”他凉凉地问。
萧怜眼中闪烁了一下火花,知道他该是给自己暖了一夜,便收了嬉皮笑脸,柔柔地答道:“不冷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静极了,谁也不说话。
萧怜终于先忍不住了,手臂揽上他的脖颈。
“拿下去。”
“我不。”
“本君再说一次,拿下去。”
“我偏不!”
他越是冷漠,她就越是要撩他!
萧怜梗着脖子,像只要斗架的小公鸡。
接着,却眼前一花,被仰面朝天给摁了!
他离她这样近,胸口起伏难平,狠狠地瞪着她。
她就大着胆子,瞪回去。
他看她的眼神,就慢慢柔和下来,一点点向她靠近。
近一点,再近一点。
两人的唇之间,还有一点点距离。
萧怜猛地捧了他的脸,奋起迎了上去,用她所有从他这里学到的,都还给他。
他的唇齿一旦与她触碰在一起,就仿佛再也无法分离,有一种狂躁的悸动,被从灵魂深处强行挖了出来。
他弓身将她揽了起来,任由她一双小手连摸带抓地将本就敞开的衣衫褪了干净。
萧怜顺势跪在他身前,捧着他的脸,不依不饶地狠狠地吻他,恶狠狠地问他,“我到底是谁!”
“阿莲,我的阿莲……”
他想去追她的唇,却被她躲避开,之后猛地反扑,将他摁倒,“我是你祖宗!”
……
这一日,太华帝君不曾早朝。
悯生代为在前朝应付了事。
四个人像模像样地面对面两两而立,不经意间眼神交汇,有种压制不住的想笑的冲动呼之欲出。
等到他们恭恭敬敬从晴川院门口将胜楚衣迎出来,弄尘嘴贱,偷偷问旁边的司命,“为什么感觉君上今天的脸这么红?上次可是淡定的很啊。”
司命不知道压低声线,“啊?还有上次!”
弄尘咳了一下,“小声点!这事儿,去朔方给君上送花的时候,撞上过一次,我跟悯生在沧澜院外,顶着里面波澜壮阔地战斗声,整整数了一晚上星星。那时候,君上出来时,精神焕发,简直是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跟没事儿人一样,这一次,咱立在外面刚一会儿,又什么都没听见,他出来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弄尘君!”悯生小声喝止。
几个人将胜楚衣送上了回天澈宫的撵子,就踮着脚尖等着后面那位。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的门才开了,茉叶钻了出来,伸手迎了过去,从里面才伸出一只手,之后婷婷袅袅地立出个人来。
萧怜该是又仔仔细细梳妆了一番,有了上次沧澜院的经历,反而淡定了许多,从容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可到了门口,就直接被堵了!
弄尘第一个扑上去,前前后后差点整个人都贴上去打量了一番,“阿莲?真的是阿莲?我就说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像她,原来真的是她!叫声哥听听啊!你小时候我为了哄你玩,就差点长毛飞了,你还记得不?”
向来不会笑的司命居然嘿嘿地笑,“阿莲啊,呵呵,阿莲好,那天对你凶,是哥不对,哥以后保证不跟你凶了。”
辰宿憨厚又嘴笨,不知该说什么,就只摸了摸头,“没想到阿莲在眼皮子底下晃了三年,居然都没认出来。”
萧怜被他们突然这么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陪着笑,“其实,我对以前的事,也不是很记得了。”
弄尘一拍大腿,“好啊!不记得好啊!不开心的不记得,剩下的就都是开心的了!”
说着突然就是一脚踹向萧怜的小腿,萧怜飞快闪身,回身便是一记飞腿,两人有来有往,七上八下,噼里啪啦一通乱踢,之后嗖地同时收腿。
弄尘便拍手叫好,“好!痛快!有时间咱们再比脚上功夫,请吧,小娘娘,君上等着呢。”说完坏坏挤了挤眼。
萧怜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前几步,便见悯生始终坐在轮椅上,停在原地看着他们闹,见她来了,含笑微微点头,“阿莲好。”
萧怜客气地回他一笑,来到帝撵前,由茉叶扶着蹬了上去,里面便伸出一只手,接了她的手,扶着她坐下来。
胜楚衣依然是白日间的一张万年冰川脸,眼底却有着强压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
萧怜就愈发地觉得有意思,“胜楚衣,带我这祸害回天澈宫,你真的想好了?不要明天又把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