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的就没跪啊!
萧怜头一偏,“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货对本宫动手动脚!”
她原地飞起一脚,脚上带着镣铐,直接压在霍城霜肩头,腿上一狠,这纨绔子就扑通一声,受不住那力道,跪下了。
萧怜这样一用力,肩头便隐隐有鲜血渗出,一条腿将他死死压跪在地,“本宫就算锁了琵琶骨,失了一身的本事,可弄死你也不费吹灰之力,霍城霜,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本宫给的,本宫随时可以收回!”
霍崇光勃然大怒,“来人!将人犯萧云极拿下,就地正法!”
呼啦啦,两队禁军迅速向断头台包抄而上,挥刀便砍!
萧怜双臂被困龙钩锁着,不能稍动,可腿上功夫却没减半分,以一对数十人,游刃有余。
只是琵琶骨上的伤口中,鲜血越淌越多,令下面本来替她叫好的人于心不忍。
混乱之中,霍城霜拔了剑,从萧怜身后劈了过来,“萧怜!小爷今日就杀了你——!”
嗤!
一支箭,从霍城霜张得老大的口中射入,后颈而出,直扎进霍崇光头顶的椅背上。
“霜儿!”
霍崇光一声惨叫!
有人一声大喝:“劫法场!”
四下里,铺天盖地的红衣花郎提刀而来,踏着围观的人头,如一群血红的雨燕,凌空翻飞,刀光闪过,转眼间将整个法场上数百禁军绞杀干净。
萧怜一身血染白衣,静静立在断头台上,依然负着手。
远近人群中,广场上,甚至远处的屋顶上,近千人齐刷刷跪下,“花郎救主来迟,请殿下降罪。”
萧怜转身看着已被数名少年团团围住的霍崇光,走下断头台,登上监斩台,伸手拿了一只令箭,向地上一扔,“斩了!”
“萧怜!你敢!老夫是朔方的大将军!老夫才是监斩官!老夫是三朝元老!老夫是北大营的主将!……”
噗嗤!
那颗白发苍苍的头,咕噜噜滚出老远,地上喷溅一股浊血。
萧怜一脚踹了桌子,“老子还是太子呢。”
身旁,有花郎替她披上一件红氅,“殿下,我们送你出城!”
“棠棠呢?”
“已经在城外十里候着。”
“好。”
萧怜在众人的护送下行到东便门附近,整座璇玑城的禁军已如潮水般涌来,原本前来营救的千名红衣少年,便在大军面前,就显得势单力孤。
杜棋砚骑在马上,“太子殿下,微臣责任所在,请恕罪!”
他虽然喊得声音大,却只是将这一千人团团围住,并没有实质性动作。
“太子殿下,您还是束手就擒吧,为了……为了将您的亲兵一网打尽,不但璇玑城中的禁军全部出动,就连城外也已经布了几万霍家军,如今您将霍老将军给斩了,只怕是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您又何必……”
杜棋砚说得十分艰难,却将如今的情势一一细说给了她听,“您又何必苦苦挣扎。”
萧怜冷笑,“不挣扎,难道慷慨赴死?你我朝中共事已久,杜将军何时见我萧怜是个认命之人?”
这时,萧素赶到,“跟她啰嗦什么,弓箭手准备!”
霎时间,所有弓箭手齐齐搭弓上弦。
“保护殿下!”
少年花郎拉开人墙,将一身惨白衣衫的萧怜护在中央。
萧怜低头,立在人群中央,要紧牙关,抬起右手,五指扣在左侧锁骨的困龙钩上,再抬了左手,扣在右侧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身侧护在她身边的花郎统领见了,“殿下,不可!稍有不慎,这一生就废了!”
萧怜闭目咬牙,“此时若不一搏,这一生便到此结束!”
说着十指用了大力,想要硬抠下那锁了两侧琵琶骨的困龙钩。
一阵贯穿周身的剧痛席卷而过,双肩血流如注!
十分的力量,在剧痛之下,也只用的出一二分来。
萧素见了,“快!放箭!绝不能让她破了困龙钩!”
漫天箭雨,如一张大网轰然落下,萧怜单膝跪下,头顶被数名花郎以身体为盾牌,替她挡下了第一波箭。
啊——!
一声如狂怒雌兽般的凄厉低吼,从堆叠的尸体之下传来。
萧怜已是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她用的力越大,被困龙钩锁住的地方就越是剧痛,五只龙爪已死死将琵琶骨抱住锁死,除非她连同自己的骨头一并扯断拆下,否则绝无可能徒手将这一对钩去除。
“再放!”萧素第二声。
第二拨箭雨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