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真的认识这位贵人?
店小二见贵人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下才算放心下来。
他想着剩下的他大概是没法管了,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去继续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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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今日一早就逃出来了,可她害怕被人捉回去,只能到处东躲西藏。
原本是打算彻底甩脱他们再去威北侯府求救,却没想恰好在醉仙楼门口瞧见了陈昔的马车,马车上的风铃还是去年夏天他们家姑娘亲手做的。
她怕闹出动静不敢进醉仙楼找人,便一直在这外头等着他出来。
想起自家可怜的姑娘,孟夏再止不住哭了起来,朝着陈昔猛的磕头,仿佛生怕他不答应一般,“是我,求陈公子救救我们家姑娘,他们……他们那群黑心肝的,想要了姑娘的命啊!”
陈昔脸上似有几分松动,正欲弯身去扶她起来,却听到后头一道冷淡的声音响起,“怎么还不走?二叔可还在等你呢。”
他霎时间僵直了背,收回自己的手,声音也冷淡得很,“你回去罢,简家的事,我不宜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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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从来没想过,世子爷会不管自家姑娘的死活……
旁人都道她们家姑娘运气好,能被陈昔看中,不过一个从五品小官的侄女,竟一跃成了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
可又有几个人知道,他们几个在孩提时代便已相识?
当年陈昔落难受伤时,是姑娘在大冬天里没日没夜替人浆洗缝补赚钱给他看的病,也是姑娘自己用水充饥省下钱给他买的药,为此姑娘十个手指都被冻得变了形,最后还饿到昏厥。
甚至连陈昔能从戏园逃跑回到威北侯府,也是姑娘帮他转移了视线。
最后他逃了,姑娘却被打得半死。
那时候的姑娘也不过是个不足七岁的孩子,身上却到处是被人用鞭子抽出的伤痕,如果不是老爷得到姑娘外祖母的死讯赶来接她,说不得她早就没命了。
前年陈昔排除万难,亲自和威北侯夫人去简家提亲时,她还曾为姑娘高兴,觉得姑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以为就算所有人都不愿意救姑娘,至少……至少陈昔应该是愿意的。
他可是她唯一的希望……
然而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却对姑娘的困境置之不理,正扶着定国公府的四小姐上马车,轻声叮嘱她注意脚下。
看到这一幕,孟夏哪还能不明白老夫人为何非要置姑娘于死地?
不远处来抓她的家丁和粗使婆子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正急急赶过来。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逃跑,可若是现在被他们抓了回去,姑娘怕就真的没救了。
眼看着二人就要上车离开,孟夏干脆一咬牙,扑上去便伏跪在了马车前。
赶车的车夫没想到她会这样,待发现时已经迟了些,马蹄踏在了她的右手上。
十指连心,孟夏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可她顾不得那么多,拼命磕头恳乞,“公子您忘了当初姑娘是怎么对您的了吗?她身上的那些病根可都是为了您落下的啊!现在家里人不让她吃药,是想要她活活病死……您怎么能见死不救……求求您,救救她……”
她已经别无办法了,就算知道希望渺茫,也只能这样拼命去求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只希望这人还有那么几分良心,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或许就能救下她们姑娘的性命。
刚冒出的日头又躲进了云层里,小姑娘近乎卑微的乞求让已经上了车的沈玉珺面上显出不虞。
陈昔冷淡的声音自马车里头传了出来,“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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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救人
“听说了没?威北侯世子今日在这儿打死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奴婢而已,值得这般大惊小怪么?”
“什么叫奴婢而已?那可不是威北侯府的奴婢,是青衣巷简家五姑娘身边的贴身婢女。”
“简家五姑娘?那不是世子爷的未婚妻吗?”
“对对对!就是她!”
“打死未婚妻的婢女?这婢女是犯了什么错吗?”
“谁知道呢,听说她在醉仙楼门口发疯,拦住了世子的车架胡言乱语,这才被打的。”
简宁脑中不断的回响着方才听到的闲言,顾不得身子的虚弱往城东的乱葬岗赶过去。
她前世只知孟夏是死于陈昔之手,却并不清楚孟夏到底是何时遇害,也不知道现在的孟夏到底会在哪里,只能先去威北侯府看看。
孰料途径醉仙楼时,竟无意中听到了陈昔打死婢女的事。
她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一时有些站不稳,还是行舟出手拉了她一把,行路前去询问才得知孟夏被拖去了城北。
城北……
“乱葬岗,他们把她丢到了乱葬岗。”
她反手抓住行舟的衣袖,急切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