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矜贵的眉蹙起,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敲了敲龙案,鸡蛋里挑骨头般刻意针对温初酒,道:“抬头看着朕,朕要你一字一句的告诉朕,你今日错在了哪里。”
要是换做前两日叫她抬头她倒是能立刻抬头,并且会认真的撒个谎顺着他和他道歉,但是如今,她满脸的字迹,那侮辱人的字眼,她自个都看不下去,抬起头来,怕不是会让男人又冷嘲热讽一番。
温初酒估计祁琛等会儿又会说一些:
“温家人就是有自知之明”
“你也知道自个儿不要脸,还写上去......”
诸如此类讽刺的话温初酒早已都会背出来了。
所以,就更不想抬起头了。
她如今,就像是在和自己最后的尊严做抵抗。
只是她怎么想,不代表祁琛能懂。
祁琛蹙眉,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温初酒,久久没见她抬起头,胸口的那股气不免又加深了一些。
“朕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吗?”祁琛略带情绪的嗓音响起,温初酒咬唇,头垂的更低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后脑勺给坐在龙椅上的祁琛。
见状,祁琛矜贵的眉蹙的更深,胸口的气也冉冉升起,没有再刻意的压制下去,长臂一伸,动作略有些粗鲁的将温初酒的青丝往后一抓,这样一来,温初酒往日精致可人如今却被写满了侮辱字眼的小脸一下子暴露在了祁琛的视线内。
我是丑八怪我不要脸。
这九个字,明晃晃的刺进了祁琛的眼底,男人的眼眸从漠然渐渐的变得阴鸷和暴戾,脸上阴沉一片,抓着她青丝的手收紧,嗓音不再冷冽,而是隐藏着温怒般,问了句:“谁干的!”
温初酒早在祁琛将她的头发用力一扯迫使她抬头看他的那瞬间一双眼便红透了,如今,也没有心情细究他话里的那份意思,她只觉得祁琛就是在看她的笑话,思及此,她心中酸涩的感更甚。
温初酒狠狠的咬着的腮边的软肉,才迫使自己没有在他面前哭出声。
她觉得,就算再委屈,她也不想把自己仅有的那一点点尊严在祁琛的面前丢掉,就好比如此刻,他的那双眼一直看着她,她亦与他对视,只是半晌后,紧抿着的樱唇,吐出了几个字:“我自己。”
祁琛蹙眉,没有忽略掉温初酒此刻眼眸里的泪水,和她一脸倔强的小模样。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视线从她的眼眸移到了那几个字上,眯着眼道:“说实话。”
温初酒咬唇,心中害怕却又为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做斗争,半晌后,回了几个字:“回皇上,奴婢说的是实话。”
祁琛眯着眼,神色恢复了漠然,嗓音冷冽道:“朕没有心情等你,给你一日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说不说实话。”
说完,便将紧紧抓着温初酒头发的手松开,弄的温初酒踉跄了几下。
甩开的那一刻,温初就觉得他就像是在嫌弃她是一个顶恶心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别担心,下章或者下下章女主就黑化了开始反击辽
酒酒:抓我头发,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祁琛:想帮媳妇儿,媳妇儿不理我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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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办法
温初酒从承天宫主殿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然深沉了些,天边一道霞光洒落,将白色的雪地赋予了紫色的彩霞,皇宫晕染在一片晚霞中,美不胜收。
但再美的景色,温初酒也没空闲时间去欣赏,太冷了,这个天太冷了,天色越晚风刮得越大,大雪肆意纷飞下来,落在了正疾步往勤合宫走去的温初酒身上。
她没资格打伞,也不会有人送伞,而皇上,更是不可能赐她一把伞。
没伞的人儿一般都要走的快一些,就像受了气也得往肚子里咽。
她低着头,任由路上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对着她指指点点,也没有停下来和他们理论,说再多,都是废话,不如想一下,该怎么将脸上的字给洗掉。
温初酒走回了勤合宫,刚好看见绿萝往门口走,俩俩相望,绿萝耻笑了声,道:“哟,不要脸的人回来啦?”
话音刚落,那一群玩的好的几个姐妹们立刻笑成一团。
温初酒抿了抿唇,没多做理会,她如今就想着快些烧点温水用帕子擦干净脸,看一下擦久点会不会掉,梦烟今日是一直在勤合宫打扫,没有分配她去哪里,这后宫新帝刚登基,暂时还没有妃子,而新帝在太子期间甚至连通房也没有,所以如今后宫空置的厉害,除了一个承天宫,便没有宫殿再居住人了。
温初酒走到了勤合宫的寝宫,行至自己的床榻前,将自己的盆子拿起来,后又挑起一条帕子放进去,正准备转身去浴堂时,碰见了往里头走来的梦烟。
温初酒莞尔:“烟烟。”
梦烟也瞧见了温初酒,上前几步,莞尔道:“小姐。”
梦烟的声音很低,嘴角的笑扯得很勉强,温初酒和梦烟一道长大,自然是能察觉到她的这些小细节,她的情绪很低沉。
温初酒想开口问,但是梦烟似乎知道了,立刻扯着温初酒一边往浴堂走,一边道:“小姐,走吧,烟烟陪你一起去浴堂。”
梦烟的速度极快,牵着温初酒就往浴堂走去,她无奈,打算晚点再问一遍。
只是不用等温初酒再问一遍,她就已经知道了,为何梦烟情绪会如此的低落。
俩人走到了浴堂,温初酒将烧好的温水浸湿帕子,梦烟替她轻轻的擦拭着白嫩的小脸蛋上的字迹,只是越擦,梦烟的眉头则蹙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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