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斤的圆木扛着泥中行走?趴在寒水里半个小时后再来几百个水中俯卧撑……
十几年前的训练,就那么残酷了吗?应当不是。那么是那位前辈主动拼命地锻炼自己?
绉天磊和双胞胎都陷入了沉思,同时热血在心里翻涌,他们也一定可以!
娃娃脸和红毛两个听着,怂怂地互相望了一眼,心里表示还是算了,学点手上功夫强身即可。
给小弟们指引了一番前路,闻霁月又领着人认了个家门,逛了下清大。
***
又一个第二天,周二,闻霁月被匿名举报了。
被举报原因有二:一是走后门进学校重要实验室,二是乱搞男女关系,举报信件洋洋洒洒两千字。
院系办公室里,院长余柏把屠友桃叫到办公室。
老太太推推自己的老花眼镜,打开举报信看了起来,前半部分边看边笑,后半部分看得黑了脸。
等着屠友桃看完全信,余柏才开口道:“小屠,我就说了,让这孩子直接硕博连读,你还想着孩子的心理成长问题。
看看这个环境,孩子怎么健康成长?怎么好全身心地在科学事业上前进?”
别人不知道,余柏对闻霁月一清二楚,闻霁月的特批保送名额可是经过院里领导一致同意的。
因此余柏看到举报信,直接给气笑了,然后就把屠友桃叫来了解了解。
屠友桃叹气一声:“写这封信的人,肯定带着恶意。”
而且不用明说,只怕闻霁月影响到了对方的利益,和实验室涉及到的一部分利益定然有关。
余柏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道:“可不止是恶意,还有人造谣闻同学是五百分保送进来的,她所在省份满分可有七百五十分!”
屠友桃点点头:“那顺着造谣这条线查,然后严肃处理。我没想到公开闻同学的一部分信息,做到让大家都满意,是我考虑不周。”
屠友桃认为背后行事的,是个想要进入实验室的高年级学生,对于自己选择闻霁月进实验室而不满。
两人正商量着,学生里的代表们被簇拥着上门了。
曲贝莉跟在激愤的学生群后,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她按照良材哥的指点,偷偷地把举报信送到了院系院长办公室门缝里,紧接着又把高年级的、被抢夺了“机会”的师兄、师姐们引到了院系办公室,逼迫学校给个交待。
如此一来,闻霁月肯定要从实验室里滚出来,她的良材哥也能如愿地留在实验室。
可是她会很危险……她涉及到那么多的事,一定也会被查出来,她得打好腹稿,利用好闻霁月被处理的时候,趁着关注的人多,把自己放在道德高点上。
我是看不惯人走后门,嫉恶如仇才写的举报信。曲贝莉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句话,默默地给自己鼓劲。
曲贝莉紧张得不行,不过她脑子里想过无数遍,清楚这回的计划是没有什么大破绽的。
闻霁月最大的问题,是能力不配位置,也是她和良材兄打破局面的“致命武器”。
如果闻霁月真的是个走后门,计划的举报,利用“人心”,用“势”成就曲贝莉,然后暗地里全了殷良材的心愿,是没问题的,计划很完美。
可曲贝莉万万想不到,她们这个计划的根本——也就是她所知的闻霁月能力不行这点,殷良材给的信息是错误的!
余柏听到门外吵吵嚷嚷,有人敲门,皱着眉起身开了门。
“怎么回事?”看着聚集的一堆学生,余柏眉头皱得更紧。
学生们互相看看,最后一位和余柏有些交道的大四学生开了口。
“院长,是不是有人举报屠老师实验进新人的事情?我们都是这届有希望进屠老师实验室的学生,所以对这事比较关注。”
余柏表情严肃,道:“确实有你们所说的举报信,我已经把屠友桃老师叫来了解过了,都是误会。”
“可是、大一新生进实验室,是什么误会!?这么大的误会,为什么没有早澄清,而且这件事已经发生一周了。”
事关自己和同学们的前途,也关乎到学校公正与否,开口的学生表情严肃起来,和院长余柏据理以争。
余柏则是一直在观察着几个出头的学生。
他和屠友桃的想法一样,觉得“背后凶手”是高年级的学生。
可余柏发现这回出头的几个学生,看起来还挺正常,表现出来的愤怒和不平十分真实。
难道那背后动手段的人没过来?
余柏按下心里的猜测,开口道:“你们几个我是都眼熟的,都是很优秀的学生,为自己争取没错,院长理解并尊重你们。”
余柏转过身,看向屠友桃:“我口中的误会,和你们口里的误会不一样。”
被糊弄的学生心中的误会,肯定是以为学院在推脱错误。但是学院本身没错,错的是那些不知底细胡搞小动作的人。
当然,诚如屠友桃所说,没有尊重实验室公平制度,没做到合理公开,也是行事上的失误。这点,余柏也承认。
可余柏更知道,屠友桃的出发点,是为了让闻霁月尽量有一个正常的大学生活。他自己以孩子称呼闻霁月,也表明他之前同意屠友桃一开始的处理。
只是可惜,他们的心意却被人误会得彻底。
屠友桃看着面向自己的余柏,再看向表情委屈且激愤的学生们,她心中感慨万千。
屠友桃目露歉意,她诚挚道:“同学们,余柏院长口中的误会,是我造成的。我没有明确地告知你们——闻霁月同学的优秀,让你们造成误会了,实在抱歉。”
曲贝莉当场愣住,桃花眼瞪大。
其他人,包括前面的高年级学生,也都是一脸傻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