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当着你妈妈的面,我不好多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许延沉稳道。
盛勤早料到来者不善,此刻听她语带训诫,反而像是靴子落了地。
她不卑不亢:“好的,您请讲。”
许延道:“你妈妈住院这件事情,听说是老四打了招呼?虽说治病重要,但是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好。”
这话说得实在,盛勤没法反驳,双颊蹭一下红起来。
她抿住唇角,很诚意地道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这事虽然不是她直接求得沐怀朋,但于情于理都是人家伸手拉她一把,盛勤只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我当时急慌了神,没有下次了。”盛勤慢慢道,“明天检测结果出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会尽快出院的。”
“那倒不必。”许延克制矜持地微笑,“既然有病就要治病,就算要走也不急于这一时。”
顿了顿,她说:“但是这件事情我希望引起你的重视。我们家或许认识的人稍微多一些,但跟普通家庭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我知道,冲着这些事情来的人很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抱着这样的想法。”
许延语气加重,“年轻人有这样的想法,很不好。”
盛勤血气上涌,满脸通红。她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内心的确理亏,再看许延嘴角微沉,不怒自威,暗自揣测这样的家庭只怕更加厌恶她的言行。
“是,我知道了。”她低眉顺眼,只能再次道歉。
但许延远没有结束的意思,凝了她片刻,又道:“老四我知道,太仗义,不会拒绝人,尤其是对外面女人的这些个手段,没个提防,吃亏上当很难免。”
盛勤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抿着唇瓣一脸惨色。
她一忍再忍,忍不过,一开口仍是万分克制:“您误会了,我跟……跟四爷没有关系,如果您担心这件事情对他或者沐家产生负面影响,我们会尽快出院的。”
许延瞧着她,摇一摇头,“恰恰相反,我建议你也做一个检查。你们年轻小姑娘太开放了,更加容易感染。”
这话直白得近乎羞辱,盛勤忍无可忍,再见许延一脸眉眼傲慢,终于豁出去了,猛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嗔视她:“这种话,您不妨拿去教育沐怀朋。”
“你这是什么态度!”
许延眼看盛勤转身出门,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点了点,立马给沐怀朋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地质问。
那边的人本在开会,听见许延过问这事儿不得不暂时中止会议。
沐怀朋笑道:“不就是个小检查吗?怎么惊动您呢?”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许延问,“我倒要问问你,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犯得着你亲自安排吗?”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爹妈千里迢迢到北京来看病,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求医无门吧?”他有两分卖乖道:“您不是老说医者父母心吗?我这不是记着您的教诲吗?”
许延皮笑肉不笑,“你少给我来这套,到底为什么你比我清楚。”她冷哼一声,“我今天去巡房了,有句话得给你提个醒。”
沐怀朋的声音稍正:“您说。”
“人家妈妈可不喜欢你。”许延不疾不徐道。
电话那边愣住,片刻后才哂笑道:“瞧您说的,跟她妈妈有什么关系。”
“听不听在你,”许延言语轻松,“不过没关系,正好我也不喜欢她。”
挂了电话,沐怀朋暗自叫糟,心想这女人不知为何得罪了大嫂,转念又奇怪大嫂怎么连这种小事都要过问。
他放心不下,直接给盛勤打电话,没人接。
沐怀朋顿时不耐烦,心想这臭毛病怎么老是不改。
“四爷,会还开吗?”唐风从后走近,“差不多该去机场了。”
沐怀朋抬手看表,转身往会议室走,“你给盛勤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情况”
唐风应下,正要联络盛勤,又见这位爷转身返回,犹豫道:“算了,你别去烦她。”
唐风一噎,默默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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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勤走出小楼,心里又气又急,在寒风中吹了片刻,又释然:没有当着赵静芸说这些话,也算是给她留面子。
她彻底冷静。
盛勤整理好了情绪,回到病房也将爹妈妥当的敷衍过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第二天医生带来了检测报告。
所有检测结果都呈阴性,一家三口总算放下心来。不等盛勤决定,赵静芸直接支使丈夫去办理出院手续:“只要权威检测出结果就行了,剩下的我回江州再说。”
盛勤自然不肯,她知道当妈的心思,主动说转院再做一次检测,但赵静芸去意已定,容不下她再劝。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一家人去了趟雍和宫祈福。
寻常日子,香火依旧鼎盛。
影视行业对此深信不疑,盛勤耳濡墨染,也渐渐深受影响。两次开机之前她都跟着老板一起来此上香祈福,但从没有哪一次,她心里如此虔诚感恩。
赵静芸本来将信将疑,见盛勤要买最贵的香祈福更是不情愿,“真没必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你的心意不好好表现,菩萨怎么会知道呢?”盛勤执意去请香,站在偏殿前方的油箱旁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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