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好东西。”她现在在凡间几乎都喝不到了,因为有过喝酒乱性的经历,现在顾尘殇在这方面管她很严,家中从来都不放酒,顾煜宁自然也是甚少接触。
一听娘亲夸赞的语气,小孩果然好奇起来:“娘亲,那我能尝尝吗?”
骆依依感觉这果酒度数应该不算太高,小孩子尝上一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便说道:“好,不过咱们只能喝一点。”
顾煜宁拍手笑道:“好啊好啊。”
…………
此时,骆茗卓手拿腰牌,急匆匆的赶到太极殿附近,由于太极殿建在三层云层之上,乃是九重天上最为高耸之处,站在殿内,能够俯瞰整个九重天,所以一直是天帝陛下的居所以及处理公务之处。
他第一次来这里时,还是太子寿宴时,当时陛下在云层之上大宴宾客,场景之热闹,可谓一时盛景。
当时的他可没想到以后还能有这种造化。
骆茗卓拿着腰牌,在太极殿后边的偏门处给天兵检查了一下,便被放了进去。
小仙童引着他前往偏殿所在之处,在陛下没有召见之前,所有人都只能在这里等候。
到了门口,他朝小仙童道了声谢,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他的同僚戎放正坐在里面,眉头深蹙,看起来很是忧愁。
“发生了何事?”骆茗卓坐下来开口问道。
“刚才我同殿下一起过来,等待陛下的例行召见时,殿下突然说了几句话。”戎放说完叹了口气。
骆茗卓知道自己这位同僚一向沉的住气,喜怒不形于色,能把他愁成这样,那肯定是大事,他的声音中不由也带上来一丝焦急:“究竟是什么话?你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殿下说……他要娶一名凡间女子为妻。”
戎放虽然话语平淡,但这话中的内容却像惊雷一般将骆茗卓震在了座位上,一时呐呐不成言,过了良久,他才想起来问道:“凡间女子?是谁?”
“这个殿下倒没有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只是说,为了保护那个女子不受伤害,他要等一切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再昭告天下。”
骆茗卓喃喃自语道:“那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戎放也不由小声说道:“是啊,自从骆瑶之后,我还以为殿下在男女□□上已经死了心,却没料到会听到这种消息,也不知道这凡间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骆茗卓:“………骆什么?”
怎么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辛???
戎放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他轻咳了一声:“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过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殿下说要同陛下商量此事。”
骆茗卓蹭的站了起来,惊声说道:“什么?!”
戎放摊了摊手:“你没听错,这件事太过突然,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陛下听闻,会有何反应,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
太极殿内,天帝拿起桌上的砚台,直接朝着嵇扬摔了过去,砚台上的墨迹在空中撒出一道弧线,落在地上,溅出一朵朵墨花。
那砚台朝着嵇扬的面门飞了过去,可嵇扬却镇定自若,毫不慌乱,面无表情的立在殿中,就在即将击中的时候,他歪了歪头,那砚台掠过他鬓边的发丝,摔到了身后的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看着天帝用手撑着桌子,不断喘着粗气,嵇扬整理了一下衣服,好整以暇的说道:“父皇,您身体不好,还是少操心这些事为好。”
天帝怒道:“你胡说!朕服下焕心草,身体内的旧疾早已经痊愈了。”
“焕心草确实是一味灵药,可即使它能治的了旧伤,难道它还能治疗英雄迟暮这种病症吗?”
“你——”天帝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划到了地上。
嵇扬情绪却未见太大起伏:“父皇,儿臣并非有意冒犯,也并不想和您发生冲突,如今儿臣只是想求个恩典而已,这太子妃的人选,就由我亲自来选。”
“即使你不娶那白映之,也要从其他世家贵女中选择,我绝对不许你娶一个凡间女子,那成何体统?又置天家颜面于何地?”
嵇扬淡淡的笑了下:“儿臣却有不同见解,颜面这个东西,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别人的施舍,待我成婚之后,我倒想要看看,谁会对这件事说三道四。”
天帝发狠道:“若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
他话音未落,就见嵇扬直直盯视着他,那眼神中的狠戾竟让他有种触目惊心之感。
只听嵇扬对着一旁的侍从说道:“秦讯,快扶住陛下,这种胡话,可不能让外人听见才好。”
秦讯此人,一向是陛下身边最为得力的侍从,可此时却听起嵇扬的吩咐,走到了陛下身边说道:“陛下,您身体要紧,还是不要过度劳神了。”
天帝惊愕的看向自己的侍从,难以置信的说道:“你——”
秦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天帝的视线从秦讯身上又移回到了嵇扬身上,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来都是个狠角色,少时,毫无依仗的嵇扬就能一直隐忍不发,在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在兄弟面前谦恭,在他面前孝顺。
后来,稍长大了些,又被兄弟们排挤,扔去军中最为苦寒的地方遭受搓磨,只是嵇扬天赋实在出众,这才逐渐熬了出来。
那个时候,为了得到他这个父皇的一点重视,嵇扬甚至能豁出命去。
也可能是由于他这个儿子恭顺了几百年,以至于他都产生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他能一直将这个儿子掌控在手心之中。
后来二皇子谋逆,天家内斗,元气大损,他又受了重伤,为了压制蠢蠢欲动的众臣,他不得不将嵇扬提拔了上来,利用他的武勋遏制众人。
最开始他完全不敢放权,即使是嵇扬经手的事情,他也要再次确认才敢放手,而嵇扬依旧恭顺,即使只是个傀儡,也无丝毫不满之意。
可后来随着他伤势渐重,年龄又长,有些事情不得不放手时,便只能用“异论相搅”之术玩平衡,不断打压这个儿子,可嵇扬却兢兢业业,不见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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